br> 说话间,她不由自主看向谢韫,男人眉头轻蹙,对于她的突然闯入,显然非常不悦。 桑窈声音一哽。 谢韫并未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继而颇为冷淡的问了一句:“你有事?” 门后长廊吹进来的凉薄的风,侵袭着桑窈的脊背,冷意缓解了几分她脸上的灼热,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然后在这略显怪异的气氛中硬着头皮走上前,将托盘放在了谢韫身侧的圆桌上,低头轻声道:“诸位请用茶。” 少女声音柔软,总叫人不自觉软下心肠,她弯腰时,裙裾落地,行止间粉嫩娇艳的薄纱扫过谢韫的黑靴,犹如情人爱.抚。 她皮肤雪白,裸露出的脖颈细长,身上清香阵阵。 不言勾.引,却处处是勾.引。 枯燥,且如出一辙的把戏。 谢韫面上毫无情绪,但熟悉他的轻易就能看出他的厌烦。 放完托盘,就在桑窈默默纠结于要不要再替谢韫顺手倒杯茶的时,房内响起一阵轻咳声。 声音来自谢韫身后,桑窈看向那名侍从。 她记得他,此人名叫净敛,自小就跟在谢韫身侧,她此前同他说过几句话。 净敛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温声解围道:“桑姑娘有心了,剩下的我来便好。” 桑窈心中一喜,但还没等她出口应下,跪在谢韫面前的那位头发凌乱囚犯就像是等不及了一般,嗓音嘶哑的开口继续道:“那起案子的确同我无关,彼时我错信小人,对大人绝无辜负之意。” 桑窈一愣。 那人越说神情就越发激动,他扬起头颅,呼吸急促,脸上已经全是血迹。 见谢韫并未出声,竟自证般跪在地上将头颅往地上狠狠一磕! 血迹溅出,落在桑窈的裙摆。 桑窈顿时呼吸一滞,这声脆响与周边的鲜红叫桑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 破裂的西瓜,这样的类比令她越发觉得惊悚。 她哪里见过这般场面,顿时瞳孔紧缩,小脸被吓的煞白,下意识就往后退去,差点失态的叫出声来。 谢韫和净敛都不为所动,于是就显得她的反应格外夸张了些。 这就罢了,方才她那一退,又恰好撞到了茶桌,原本被她摆放整齐的瓷杯身子一斜,从桌上掉落,咕噜噜就滚到了谢韫脚边。 “对……对不起!我这就给捡起来。”桑窈瞪大双眸,道歉的话不禁思考就脱口而出。 但才说完她就开始后悔,好歹是重臣嫡女,这般也太给她爹丢脸了。 她憋屈又愤恨的想,她又不是谢韫的小丫鬟,怎么这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啊。 心里这么想,却不耽误她飞速在谢韫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把瓷杯捡起来。 才捡起,桑窈紧接着就痛苦的发现瓷杯背面竟然沾的全是血。 救命。 她手指一僵,瓷杯再次从手中滑落。 咕噜咕噜,又贴紧了谢韫的脚,血迹沾上他的靴子。 “……对不起。” 桑窈还想伸手去捡,但男人似乎是耐心已经耗尽,不愿在她身上花费时间,清冽的嗓音自头顶徐徐传来: “沈大人,我今日为了来见你,可是推掉了原定的青州之行,又冒着勾结罪臣的风险,如今跟你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后,还得忍受个别不长眼小东西的撩弄。” “这般大费周折,可不是来听你磕头认错的。” 桑窈捏着瓷杯的手顿了顿。 不长眼的小东西?说谁? 桑窈毫无心理压力的用两根手指略显嫌弃的捏着杯子站起身,然后默默退到一旁,将之轻轻放在桌面上。 总不至于是在说她吧,她只是来送个茶而已。 放完以后,她不想在这里多待,就琢磨着离开。 但这般直接走总归是不好,谢韫似乎没空管她,她遂而抬眼看向净敛,用眼神询问他自己能不能先行离开。 没想到净敛竟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目光交汇,净敛弯唇对她笑了笑,目光非常和善。 在桑窈的印象里,净敛原本应该同他主子一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他面容俊朗,带着几分斯文,气质偏凌厉,总是有条不紊的为谢韫安排好一切,对谢家以外的所有都兴致缺缺。 他大概跟他主人一样,是个傲慢的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净敛待人很亲和。 包括上次她宫宴摔倒,事后她偶然碰见他,他还会一脸关心的询问她是否受伤,然后在桑窈的百般推辞中送了她一堆跌打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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