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这么好说话的吗?
我呆在红头罩的怀里沉思。
时间拨回数分钟前。
在我说完那段话后,现场的气氛更加沉寂。
再次感谢夜翼灵敏的五感,我能感觉到身后红头罩隐秘的视线将我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尤其是我打着颤的右腿,那条右腿还绑着绷带,绷带上有星星点点的血渍。
“啧。”红头罩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后脑勺顶着的木仓口被移开,下一秒,身体悬空,我被红头罩抱了起来,他抱的时候小心地避开了受伤的右腿。
我:?
他还真抱啊,还是公主抱。
像是注意到我疑惑的视线,红头罩警告我说:“别耍什么小花样,阔佬,你不会想知道被揍的滋味。”
说实在的,我当时提出要求是为了试探我在这次互换身体的事件中的定位,没想着他会答应其中任何一项。
我本以为最好的结果也是红头罩冷笑一声把我敲晕,毕竟我算是一个很可能知晓夜翼身份的不稳定因素,但没想到他真的会选择抱我,而且还是公主抱。我以为红头罩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大来着。
原谅我,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十年间,除了开头被夜翼救那一次,也就和蝙蝠少女芭芭拉·戈登有过接触。所以我对于红头罩杰森·陶德的印象几乎全部来自我的好友给我讲的DC故事。
通过好友东一锤西一锤的讲述,我拼出了一个零零散散的故事。大概就是犯罪巷出身的孩子——杰森·陶德被哥谭首富收养,成为二代罗宾,因为寻找母亲而被小丑抓住,被小丑用撬棍虐打,最后被炸弹炸死。然后因为某些原因复活,靠着自己徒手挖出棺材,后面还头顶炸弹的猛人。
不过,这个世界的杰森·陶德应该没有经历过死亡和复活。
红头罩抱着我走出了夜翼房子所在的那幢楼,向着不远处停靠的机车走去。我的眼睛开始放空。
这次感谢我自己,在醒来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裤衩的时候,忍着痛走向衣柜,翻出未穿过的衣服换上。不然我就要只穿着一条裤衩被一个壮汉抱出门,虽然我现在顶着的是夜翼的脸,丢的也是夜翼的脸,但我本人还是会感到羞耻的。
回归杰森的话题,在整理出这段故事后,我坐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思考了一夜,最后在第二天早上写了一封信,做足伪装后,将它从哥谭邮局寄到了韦恩庄园。
那封信上面写着:希拉·海伍德因医疗事故潜逃至埃塞俄比亚,小丑知道这个。
希拉·海伍德这个名字,是我的好友在某天看完漫画后,在我耳边碎碎念了半小时时说出来的,这半小时的碎碎念其中二十分钟是在嚎二代罗宾有多惨,剩下十分钟是在痛骂希拉·海伍德——杰森的亲生母亲。
再多的,当时的我也做不了什么。总不能跑到韦恩庄园,对着布鲁斯·韦恩说,我夜观星象,知道你是蝙蝠侠,你的大儿子是你的第一任罗宾现在的夜翼,你的二儿子是你的第二任罗宾。而你的二儿子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经我掐指一算,埃塞俄比亚去不得呀。
……
不,我拒绝这个,我不想和义警扯上关系,而且被一个陌生人说破秘密身份绝对会被警惕审视的,我讨厌这个。
希望与小丑有关的信件可以引起蝙蝠侠的警惕,避免那场悲剧。
后面我有持续关注韦恩和他的第二任养子杰森的新闻,看到他们去埃塞俄比亚的报导,我提心吊胆了好久,还好他们最后平安归来,看他们从埃塞俄比亚回来下飞机的照片,两人应当没受很重的伤。
很可惜,现在我不得不和义警扯上关系了。
我将走偏的思绪拉回。
再说回我之前提出的那些要求。我提出那些要求并不是为了让红头罩答应其中任何一项,而是想从中知道我在这个事件中的角色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以及义警那一方的态度。现在从红头罩的态度来看,我应该是受害者还是很无辜的受害者(毕竟他都愿意公主抱我了……)。
但在这个事件上,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是夜翼和我互换了身体。
我能够有七成的把握确定这次事件是冲我来的,只不过我没想到那些人会选择魔法,而不是刺杀。我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这十年的顺风顺水让我养成了傲慢轻视的心态。
既然我能有七成把握确定是冲我来的,那么就回归了上述问题,为什么是我和夜翼互换身体?为什么会牵扯到夜翼?在十年前救了我之后,我和夜翼再没有过直接接触,那些人也没必要拉上夜翼,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对于他们很不利。所以,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会牵扯到夜翼?总不会是夜翼倒霉的刚好遇上吧,哈哈哈哈哈……
……不会吧?
思考完这些,时间只过去了几分钟。
红头罩走到了他的机车边上——那是辆非常酷炫的红色机车,将我放在机车上,拿出备用头盔扣在我的脑袋上。
呜呜呜轰——
只听见轰鸣声,红头罩跨坐在机车上,发动马达,机车如离弦的利箭一般飞出。
他应该会把我带到夜翼的备用安全屋。
我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