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此时,唐一熙被谢熠这番话吓得够呛,柔柔弱弱的面庞神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爬起来就要去拉谢熠,苍白地勉强扬起笑容,“刚才我骂了你几句,阿熠你别放在心上啊,说谎可不是好孩子会做的。”
他边说,边想拉住人的手。
然而,不等他靠近,已经被傅听澜抄起扫帚,一下便打回去了,单手护着自家哭得凄惨的弟弟。
“我警告你,别再靠近一步。”
傅听澜拧眉,盯着他,扫帚头只怼着唐一熙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这件事木已成舟,就算你不承认背着我弟勾汉子了,这个婚也必须离!”
“你们……你们谢家人怎么都这样!”
这时,唐一熙才知道害怕,他硬咬着牙,泪流满面却死不承认,“我唐一熙虽然家境贫穷,但好歹也是城里清白人家出来的,现在下嫁到你们谢家,一把屎一把尿地侍候谢熠,现在莫名其妙就一顶帽子扣上来。”
“什么证据都不讲,就凭谢熠一个傻子说的糊涂话,这就定我罪了?搁在古代我不得被浸猪笼冤死?”
他流着泪,我见犹怜地仰头看向傅听澜。
那个角度完美得像是精心设计过的,不知道傅听澜什么感觉,反正谢熠看得直倒胃口。
他知道,如果不给这唐一熙重重一击的话,这件事就没完没了。
而且,因为原主村长儿子的身份,还备受谢家人的宠爱,在村子里不用干活都能横着走的程度,谢熠这种香饽饽,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知道扒上来。
唐一熙这几个月已经尝过甜头了。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他不用怎么干活就能吃饱饭,甚至偶尔还能吃点肉打打牙祭,这在70年代下乡的知青里,算是活得很不错的了。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被谢家赶出去,别说以后再也没有饱饭、没有肉吃,甚至就连干活都没人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本来就细胳膊细腿,体质瘦弱,但吃得多,刚来的时候赚的工分都不够他塞牙缝的;现在要是真的失去了谢熠和谢家这条粗大腿,那他铁定吃不饱穿不暖。
更何况……当初嫁到谢家时,他还在知青队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回去,指不定被那群拜高踩低的人怎么欺辱,还有那群跟他有过皮肉关系的男人,一定不会怜惜他的。
到时候日子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他就坚决不能跟谢熠离婚,扒都要死死扒住谢熠的大粗腿,只要他稳住谢熠的话,那么或许就不用离婚了。
“你一点都不冤枉,装猪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能装。”
傅听澜看得厌烦,眸色冰冷,“赶紧给我滚!”
他正要一扫帚打下去时,英雄救美的人跑进来了
“等一下!”
突然,人群外传来一记中气十足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走在村民自发开出一条小道的高大男人。
其穿着一身考究的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面容俊逸,气质斯文。
乍一看,就是城里极有文化的读书人,跟谢家村的村民们有很明显的天壤之别。
“宋厂长?你过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谢建民拧眉盯着不请自来的人,但语气好歹多了几分客气,“我们正在处理家事,没什么事的话,麻烦您先回去吧。”
他话语间不卑不亢,直接下了逐客令。
然而,那宋厂长像是没有听到谢建民的话似的,看到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双眼亮晶晶看着他的唐一熙,顿时只觉得心头一阵闷痛。
熙熙真的受委屈了。
而欺辱他的人,正是谢家村这群蛮不讲理的恶民!
要不是此时他根基还不稳,这群人他统统都要收拾一遍。
宋锦江直接无视了谢建民的话,快步走上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唐同学你的脸伤成这样咋还跪在地上?”
边说,宋锦江边俯身,双手扶起人,随后像是避嫌似的,站得离唐一熙半米远,拧眉看向谢建民以及其他村民,声音谴责,“一群人欺负唐同学一个弱男子,这像话吗?!”
顷刻间,有些知情的知青们开始三三两两议论起来。
毕竟,这宋厂长当时跟唐一熙的恋情可不是什么地下情,要不是临下乡时宋锦江跟门当户对的刘金玉结婚了,他都不一定有厂长这个职位呢!
当时宋锦江跟唐一熙分手那件事可是成了他们不少人的谈资。
现在他因为厂子跟谢家村有贸易关系,下乡安排工作,结果看到唐一熙这样就来英雄救美了?
一时间,不少知青看宋锦江和唐一熙的眼神都变得怀疑起来。
指不定那个谢家小傻子还真没说谎,而跟他偷情的人正是宋锦江也不一定。
这下,不少人看向被傅听澜抱着安慰的谢熠,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宋厂长,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
谢建民自唐一熙被人扶起来时,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堆苍蝇,拧眉盯着他,“往大了说,这已经是我们谢家村的事情了,要是宋厂长你非要搅和进来,我们谢家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