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咳嗽声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沈潇的眸子顿时冷了下来,甚至想着要不要一劳永逸算了。
秀儿却微微的拽了拽沈潇的衣摆,然后笑着说:“这就是二哥说的后院吗?这是二哥种的梧桐树?”
沈潇被秀儿给拽的有些微愣,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就听到秀儿这么问,他不由得看向了梧桐树。
这棵树是他种的,但是却是为了浣娘种的。
当初浣娘从北寒之地被救回来之后就是住在这里。
当时她说这后院太冷清了,种点树木什么的,但是沈潇也没怎么多想,就从刚好经过卖树苗的人那里买了一棵梧桐的树苗。
没想到这些年,这树苗都长得这么好了。
树都知道感恩大地,可是人呢?
沈潇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是啊,我种的。不过现在感觉梧桐不太好看。你喜欢什么树?明天我找人给你移过来。还记得我说得话吗?二哥说送你一个铺子,你看这个铺子怎么样?”
本来还藏在柱子后面的浣娘,听到秀儿问起梧桐树的时候,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她可是记得这是二爷为她种的梧桐树,只要二爷承认了,那就说明二爷心里还是有她的。
可是下一秒,沈潇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似的砸在了浣娘的头顶上。
他为她种的梧桐树,在这里活了六年。如今就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义妹,他就要把整个铺子送给那个女人吗?
这铺子可是她居住的地方啊。
如果送给了秀儿,她住哪儿呢?
二爷这是真的不要她了?
为什么?
想到这里,浣娘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扶着柱子走了出来。
她的一双眸子此时含泪欲滴。
“二爷,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咦?二哥,她怎么这儿?”
秀儿完全的把义妹的形象演的十分到位。
那诧异的表情让沈潇以为她真的不知道浣娘在这里呢。
沈潇的唇角微扬了几分,笑着说:“她一直住在这里。是这里的掌柜的。你回头接管了铺子,如果不喜欢,我再给她找别的地方住。”
“二爷!”
浣娘顿时惊呼出声。
“这是我住的地方,二爷想让我搬到哪里去?”
“什么叫你住的地方?你只是我雇的掌柜的。这些年我也没有亏待你。你自己不想在外面置办宅子,你怨我吗?我是不是不止一次说过让你出去置办宅子?我出钱,你答应过吗?”
沈潇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浣娘只觉得一口气提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
她以为沈潇只是自己的一个任务对象,不管怎么样她效忠的都是皇上。
可是现在看着沈潇对她不如之前好了,甚至为了秀儿要把她赶出铺子,浣娘突然觉得心里接受不了了。
“我为什么不置办宅子,二爷真的不知道吗?”
“你想让我二哥知道什么?”
秀儿试试的开了口,却更加激怒了浣娘。
“我和二爷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放肆!”
沈潇顿时冷了声音。
“浣娘,你只是我铺子里的掌柜的,秀儿是我的义妹,是我将军府的主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我义妹说话?”
浣娘屡次因为秀儿被沈潇责备,不由得情绪绷不住了。
“二爷,她的底细你知道吗?突然出现在将军府保不齐有什么企图。二爷就这样把她当成自己人,不怕将来她给二爷一刀吗?”
“你在说你自己吗?”
沈潇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浣娘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被扔到了冰窟窿里。
沈潇的眼神冷的可怕,却好像带着洞悉力。
这一刻,浣娘甚至有一种自己完全被看穿了的感觉。
“二爷,你在说什么?我跟了二爷这么多年,二爷是在怀疑我吗?”
浣娘的眼泪一滴滴的砸在了地面上,看起来委屈极了。
主要是之前,沈潇可能就真的信了浣娘的委屈,可是自从听到了沈钰的心声,他知道,眼前不过是浣娘的表演罢了。
可笑的是他。
他居然以为浣娘孤苦无依,甚至还想着把生意分一半给她傍身。
如今都这样了,她依然还是不肯承认是么?
沈潇终究有些压不住火气了。
“我不该怀疑你吗?浣娘,这些年我把铺子交给你,把所有的供应商也交给你,可是你告诉我,那些供货商给我的盈利你都全部入账了吗?”
沈潇此话一出,浣娘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二爷,这几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没和你说,是我自作主张的让那些供货商先给一半的钱,剩下的可以慢慢周转。咱们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了,总不能看着人家入不敷出吧?”
“是吗?”
沈潇冷笑一声,直接将袖子里的账本扔到了浣娘面前。
这账本他本来打算回头找个时间问问浣娘怎么回事儿,既然现在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沈潇也不打算和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