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先是一愣,随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样,才明白沈宴辞在说什么。
她嘴巴上的口红已经花了,颈部还带着吻痕,原本规整利索的套装此刻也皱皱巴巴,俨然是一副刚刚与人欢好过的模样,怎么能被盛西洲看见!
想到这秦晚只能深吸一口气,稳住语气再次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开口:“不用了盛总,沈总想问一下下个季度的保密设计款,所以我才反锁了门,您先回去吧,等下我去找您汇报工作。”
门口的盛西洲沉默片刻,大概也听出来了不对劲,但还是开口应声:“好的,那你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随后听着脚步声由近及远,秦晚松了一口气。
沈宴辞面无表情,目光盯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半晌,忽然开口:“他喜欢你。”
秦晚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敏锐,但还是下意识的否认:“少胡说八道。”
沈宴辞冷笑一声:“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
说着便再次朝秦晚过来。
秦晚已经猜测到她的动作,也有了防备,盯着他直接开口:“沈宴辞,你就算自己发疯,不在乎被我告性骚扰,但你都不在乎你儿子怎么看你么?”
沈宴辞听到“儿子”两字彻底僵在原地,像是蓦然被人点住了穴位,想动都动不了。
对于那个孩子,沈宴辞这三年来从不敢多想、不敢多期待,怕的就是再发生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让他无法承受。
但是现在听着秦晚亲口说出“儿子”两字,他才像是猛然反应过来,那个孩子,真的平安降生了。
秦晚看着沈宴辞的反应,面色平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转身从包包里拿出口红重新给自己补妆,直到确定自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才重新抬眼看向沈宴辞:
“我不管你在我们的事情当中怎么发疯,但我现在不管是在法律上还是情感上都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敢做出什么威胁我的事情,那我就会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你的儿子,忘了告诉你,他很聪明,已经能够分得清善恶对错。”
这番话像是枷锁一般直接扣在了沈宴辞的身上,他想过无数种秦晚会想来对付自己的方式,但唯独没想到是这种。
儿子。
他的儿子。
他的知道善恶对错的儿子。
这句话一说出来沈宴辞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半晌才终于开口:“他现在在哪里?”
“在我家。”
秦晚抬眼看着沈宴辞:“在当地,我合理合法且受法律保护的家里。”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哪怕沈宴辞想要抢走孩子,那么在当地也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她用了三年时间在这里站稳脚跟,为的就是今天。
沈宴辞听她这么说自然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今天一连串的信息让他整个人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在原地转了一圈才开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回去等我消息吧。”
秦晚面无表情,努力摆出一副不在意且冷漠的模样:“等我确定你对孩子没有危险的时候,会安排你和他见面。”
沈宴辞看着面前秦晚官方又冷静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晚晚,你真的变了很多,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这三年中,沈宴辞最常做的噩梦就是秦晚抱着孩子在大雨中跌倒,或者是抱着孩子向他求助,他心里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因为孩子会让秦晚辛苦、崩溃,或者是让他们的日子过的难熬。
可是现在看来,他害怕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秦晚真的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也照顾好孩子,就像是她当初离开自己的时候说的那样。
她做到了。
“我一直都很厉害,只是你一直都搞不懂而已。”
秦晚表情淡然,对上沈宴辞的视线,坦荡又稳定。
沈宴辞点头:“你说的对,是我的错。”
他顿了一下,整个人仿佛因为这句话清醒了不少:“我已经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了,希望以后不会再错了。”
秦晚还想再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是贝拉:“绾,请问你现在方便么?我有个私人问题想要请教你。”
贝拉从来都不会在上班之间贸然敲门来问私事,秦晚听到这边明白了是有人故意让她来的,至于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秦晚看了沈宴辞一眼,走到门口将门锁打开,又拉开门,站在门外的贝拉似乎有些尴尬,但秦晚却面不改色:“进来吧,不过要稍等我一下。”
随后她便抬眼看向沈宴辞,语气平静:“沈总,设计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谈完了,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出去了。”
沈宴辞盯着秦晚看了许久,久到一旁的贝拉已经心里发慌,脸色也不对劲,他才起身走过来,走到秦晚面前站定:
“好的,周绾。”
他像是故意的一般,叫着秦晚在GS的名字,嘴角勾起冷笑:“我们来日方长。”
随后又深深的看了秦晚一眼,转身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贝拉已经完全被沈宴辞的气场震慑住,一时间有些不安,见他出去之后立马上前:“绾,你和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