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辞不理会燃燃的各种哀怨小表情,再次拿起手中的B超照片仔细端详。
因为周数实在太小,B超照片中的小朋友要是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但沈宴辞却看的格外的认真,眼底的温柔更是再明显不过,一双大手更是小心的抚摸着秦晚的小腹,这一刻的感觉无人能懂。
秦晚看着沈宴辞这幅模样,忍不住轻笑:“又不是第一次当爸爸了,你怎么这副模样?”
沈宴辞将她搂紧怀里:“我第一次当爸爸的时候比现在还激动,只不过那时候又太多事情,让我不敢表现出对这件事的激动,硬生生的把情绪压下去。”
他顿了一下,回头看着秦晚,又低头揉了下燃燃的头,温柔开口:“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有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照顾你,照顾这个孩子的出生,迫不及待。”
秦晚明白沈宴辞心里的遗憾,听他这么说心思也跟着一动,上前回手抱住他。
一旁的燃燃看到这一幕也跟着笑出来,忍不住扑了上去,一家三口这一刻的幸福感已经达到了顶峰。
而这一幕全都被不远处天台的二层的另外一张餐桌上的人看在眼里。
曾柔本来是出来办事的,路过附近的医院想起来奥利弗教授答应给他的病例,本来打电话想要去找奥利弗取回来,却被告知奥利弗正在手术台上,于是便来到附近这家餐厅一边吃东西一边等。
却没想到竟然无意中看到了这么让你意外的一幕。
她从秦晚递过去的那个礼盒的颜色,以及沈宴辞一直抚摸着秦晚小腹的动作上,很容易便猜到了他们一家三口在庆祝什么事情,心里的恨意汹涌而出,死死攥住餐具,真的是强忍着才没有失态。
她这边为了能留在苏黎世已经出卖了自己所有能出卖的东西,自尊、身体,甚至是自己最后的退路,可是把她害成这样的秦晚却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更加幸福了。
这让她怎么能忍!
想到这曾柔再也忍不住,蓦然起身从餐厅走出去,到了路边直接拦停了一辆车,对司机报出了一个地址,随后便直接拿出手机给奥利弗发消息:
我上次让你从医院帮我带回来的药,今天我要双倍剂量!
那边的奥利弗应该是下了手术台,这条消息很快就来了回复:那个药的药效很夸张,能把正常人变成疯子,你最好别沾。
曾柔看到之后眼底泛起不耐烦的寒意,心想着我现在和疯子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现在还在这里装好人!
但是她当然不会说出这些话,顿了一下再次调整语气:我也是医生,自然明白这个情况,只不过我最近情绪太差了,只能用这类药控制,不然的话,连晚上都没办法好好陪你呢。
听她说起晚上的事情,奥利弗立马欲望上头,再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又回了一条:知道了,晚上带给你。
曾柔冷笑着关掉手机,再次抬眼看向正前方,正巧司机也将车子开到了指定位置,曾柔付钱之后便下了车。
入眼是一处疗养院,曾柔将刚刚出门时带出来的帽子重新戴上,直接进门走到前台位置,报了房间号之后后者立马应声将她请上楼。
曾柔很快便进电梯上了七楼,电梯门刚打开便有医护人员等在远处:“曾小姐,您好久没过来了,我还以为她的药要断了呢。”
曾柔面无表情,直接朝后面的房间里走去,边走边开口:“不是有其他替代品么?没有药物不是还可以电击么,慌什么。”
工作人员听出秦晚情绪似乎不太好,也不敢再多说,赶忙上前帮曾柔开门,一路送进了最里面的病房。
病房是完全透明的脖子,里面有四个人坐在里面,其中三个都在张牙舞爪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只有第四个女人一脸呆滞坐在原地,视线干涸,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息。
曾柔看着那人冷笑一声,朝工作人员低声开口:“开门,把她带出来见我。”
“这恐怕不行吧。”
工作人员闻言略微吃惊,顿了一下才开口:“曾小姐,您不知道,她从送进来到咱们疗养院的那天开始,几乎就在不停的伤人,这几天虽然情况有好转,但她偶尔受到刺激还是会大喊大叫、咒骂,现在如果带出来的话,我担心她会伤到你。”
曾柔嘴角的笑意更重,目光直直的盯着对面病房中那个没有任何生气的女人,更加阴狠的开口:“不过是个疯子而已,她是个正常人的时候我都不在乎,现在就更不在乎了。”
工作人员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多劝阻,只能按照曾柔的吩咐将那个女孩带出来,很快便坐在了桌子对面。
曾柔看着自己面前像是流浪汉一样的女人,浑身脏兮兮,双目无神,现在恐怕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不会将这个人和堂堂商家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想到这曾柔冷笑一声,对着商洛言开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我是谁?”
对面的商洛言眼神中已经没什么焦距了,听到这句话后动作非常缓慢的抬起头,盯着曾柔看了半晌,忽然眼神一变,蓦然起身咬牙便上前拉扯嘶吼:“是你!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