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止楼,张元敬唤来郑元笃,先说起阵法开立门户之事。
郑元笃却是犹豫不决,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元敬有些不悦,皱眉道:“何故如此?”
郑元笃陪着笑说道:“殿主,阵法之事向来由裴元简师兄负责,属下却不好直接去说。不如,殿主你亲自与他说。”
张元敬脸色一沉,吩咐道:“去把他唤来。”
郑元笃眼中露出为难神色,但见张元敬脸色不对,连忙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不到一刻钟,郑元笃便又回来,苦着脸说道:“殿主,裴师兄说他职责乃是守护大阵,一刻也不能离开,你若要见他,要去玄元殿后殿阵枢所在之地。”
张元敬哼了一声,却不再说此事,而是问道:“我要与掌门去讯,需如何办理?”
郑元笃连忙说道:“这个好办,殿主把讯息录入玉简,属下送去给杜正超便可。”
张元敬摇头:“我说的去讯,不是这种,而是能够与掌门直接通话的。”
郑元笃:“若是这种,便需殿主去飞音阁,直接使用传音阵与掌门说话了。”
张元敬当即起身,让郑元笃引路,不多时,便行至建有数座传音阵的飞音阁中。
杜正超早已得了郑元笃的传音,老早便等在阁楼门外等候,一见张元敬,便迎了上来,显得十分恭敬。
杜正超将张元敬引至阁楼二层居中的一个厅室中,指着正中位置的一个尺高石台,说道:“殿主,此乃阁中最重要之阵,立于其中,可与掌玄殿直接通话。”
“掌门在掌玄殿吗?”
“属下已经询问过,这几日掌门皆在殿中,随时可以连通阵法。”
“那就连阵吧。”
张元敬大步走上石台,负手而立。
杜正超取出一枚玉牌,走至室左,站在一张红色木桌前,在桌面上一敲,露出一处凹槽来,他把玉佩扣入其中。便听周围有隆隆之声,庞大而精纯的灵力蜂拥而入,没入石台之中。
三息之后,一圈白光笼罩张元敬,似有一股奇异力量,把他与某个时空接通了。
张元敬以法力为音,先将需要改动阵法之事,借用这阵力传了出去。
不多久,便有一道讯息传回,直入他的脑中,其言乃是:“此事甚好,正可发挥元敬师兄功法之特长。唯虑真人或有布置,需待禀明真人后再作答复。”
张元敬早有所料,也不多言,便又将火鸦道人需要前辈高人笔记之事以法力传音送出。
那头的回复,却是姗姗来迟。
张元敬等了有百息之久,方才听到刘元清传来的讯息:“宗门规矩,凡元婴层次物品,不拘大小贵贱,皆需以等价之物换取。元敬师兄所言三部功法,历代前辈高人皆有参悟者,写下笔记者,不下十人。若元敬师兄能拿出等价之物,我随时可命人送去流云仙城。”
张元敬沉思片刻,传讯问道:“受损的灵宝可否?”
这一次,刘元清回得很快:“可!”
出了飞音阁,张元敬对身侧的郑元笃说道:“去玄元殿后殿。”
郑元笃瞟了一眼张元敬脸色,心中暗自叫苦,嘴上却应得很快:“属下带路,殿主请。”
两人走了数百步,眼见离玄元殿已是不远,郑元笃突然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主,裴元简师兄乃是赵天歌赵长老的弟子,他因为分心阵法,耽误了修行,所以迟迟不能突破筑基后期。这些年,性子有些古怪,但肯定不敢对殿主有所不敬,殿主不要与他计较。”
张元敬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自有处置!”
两人直入玄元殿后殿。
路途中,郑元笃偷偷发出传音,张元敬没有理他。
不过,达到后殿时,那位老得不成样子的裴元简在一个矮床上打坐,双目紧闭,神游物外,分毫没有把张元敬放在眼中。
后殿并不大,只有五六丈方圆,一座三层高的石台占据八成空间,只在四个角落,摆放着木架、经卷以及裴元简打坐的矮床。
张元敬没去管裴元简,指着石台问郑元笃:“这就是此地大阵的阵枢?诸般控制阵法的器具,可都在此?”
郑元笃瞟了一眼裴元简,见这老道仍旧痴迷不悟,心中只是连连叹息,口中却是谄媚地说道:“正是,这就是阵枢。操持大阵的阵器,都在那边木架上放着,阵图运行之法,则在那些经卷之中。”
张元敬又问:“总理诸般阵理的总图呢?也在这些经卷中吗?”
郑元笃迟疑片刻,低声说道:“总图由裴师兄掌管,向来由他持有。”
张元敬目光一冷,沉声说道:“裴元简,把总图交出,你的差事解除了,自回山门去吧!”
裴元简昏黄浑浊的老眼一睁,平淡说道:“我的差事,是掌玄殿所命,非殿主所能解除。”
张元敬心忧天魔渊随时攻来,也没耐心与这个不识时务的老道缠夹不清,说道:“那是我与掌玄殿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按令而行便是。”
裴元简冷笑一声:“按令而行?谁的令?殿主之令,还是掌门之令?”
张元敬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肃杀之气:“宗中既将玄元殿交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