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弗洛里斯轻声,招招手唤怔愣站在门口处的少年。
面对着少年时,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在面对一个脆弱的孩子,总是那样轻柔。
“过来。”
俞醉下意识地抬步朝着弗洛里斯走过去。
虽然他并不清楚弗洛里斯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决他身上的缠人的黑暗魔力。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弗洛里斯手心里凝聚出的光明魔法汇聚而成的光团。
这是治疗他的方法吗?
俞醉觉得疑惑。
之前莫斯蒂安也用光明神力帮他压制过黑暗魔力啊,但也只是压制不能够做到根除。
难道父亲的光明魔法还能比莫斯蒂安更强大吗?
当然不可能。
俞醉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个神的信使怎么可能会拥有比神更强大的力量呢?
这样想着,他更加疑惑了。
既然不可能比神明更强大,那这样又是想要干嘛?
“教皇冕下……”他疑声,想要问出口。
“您这是在做什……”
只是还不等俞醉的话说完,他就看到弗洛里斯手上动作变幻,嘴巴里也开始念起些他听不懂的奇怪咒语。
只有那双和他一般无二的宝石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眼神里没有凶狠恶意,只余关心、喜悦和不舍……
为什么会不舍呢?俞醉蹙眉。
他更向前靠近两步,想要阻止弗洛里斯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的心突然好慌张。
“教……”他张开嘴巴,喉咙里藏着的名字还没有叫出来,就感到一种不属于自身的强大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撞进自己的身体。
“咳……”俞醉没有丝毫准备。
这突如其来的能量入侵带来的冲击力不小,让他措手不及。
“您……”他眉心锁起,想要再次询问。
这一次弗洛里斯开了口,又是率先一步。
“这些打在你身上的能量球可能会有点疼,但是孩子,别担心,只要挺过这一段,你身上那些的黑暗魔力就能被彻底根除。”
他劝说着,声音是那样温柔。
俞醉的心跟着宁静下来,本来因为疼痛微微弯曲了的脊背也跟着挺直。
一双眼睛看着弗洛里斯,额头上在顷刻之间生出一层薄汗。
“您不用顾忌我,”他咬牙,“我……能挺住。”
“好。”弗洛里斯点点头,表情看不清楚喜悲。
俞醉只觉得撕裂一般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朝着他袭来,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强行被拉扯开,就像是生生从身体上撕扯下皮肉,疼得他紧咬着的下唇都开始泛白。
突然,身体里不停较量的两股力量同时松了力,撕扯着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又转变成另外一种细细绵绵的疼。
俞醉疲惫地睁开眼,明明耗费的不是他的魔力,但他却好像是和某个不存在的家伙打了一架,睫毛都被汗水浸湿。
“拉斐尔。”弗洛里斯的声音疲惫却又带着欣慰。
他眉眼温和,一只大掌颤抖着抬起揉上少年的金发,目光从少年的脸上划过落到手腕处。
那处洁白无瑕,先前缠绕着的奇怪纹路早已经消失不见。
“好了,”他笑了,尽管身体真的很疲乏,“以后……拉斐尔就不用再担心了。”
“嗯!”俞醉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他也看到了自己重新变得空无一物的手腕。
心里的喜悦已经快要将他的头脑冲昏:“没想到真的能成……就算是莫斯蒂安都束手无策……”
他抬起眼,想要问眼前的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
却看到弗洛里斯变得越发苍白的脸庞。
“教皇冕下……”俞醉瞬间慌了神色,向前一步托住弗洛里斯的手臂。
“没事,”弗洛里斯摇摇头,眼含安慰,“就是消耗得有点多了。”
他看着俞醉,眼神又变得严肃认真。
“拉斐尔,”他说,“西部那边的事情,我需要你再亲自去一趟。”
“明天就出发。”
“是。”俞醉点头,尽管他的心依然颤颤着担心眼前的父亲。
可是他也早就被教导过,以子民的事情为重。
托着弗洛里斯的手更用力了些,俞醉想着:既然明天就要匆忙出发,那今天就让他留下照顾父亲吧。
父亲为了他消耗了那么多魔力,他实在放心不下。
可弗洛里斯开口却是拒绝了少年。
他眉眼带笑,劝着少年:“回去吧,稍微休息几天就好。”
“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赶路也不至于匆忙。”
他说着,又摆摆手示意少年离开。
俞醉不想走,但又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了。
走到门口处,他鬼使神差地回头,正对上弗洛里斯远远望着自己的目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有喜爱,有不舍,有抱歉,又有无奈,最后都化作一抹浅笑,把所有情绪都掩藏其中。
俞醉愣住,越发觉得奇怪。
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为什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