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今天是我的新婚夜,我必须回去,爷爷会不高兴的。”
陆云深的深眸从唐珊珊的吊带小礼服上移开。
扯了扯领带。
“陈彩不是已经把陈氏集团50%的股份转到你名下了吗?
那还怕什么?
今晚留下来吧。”
唐珊珊抱住陆云深的后背,声音哽咽:“陆哥哥,我都发烧了。”
陆云深身子一僵。
只想把几年不见的伊人拆吞入腹。
两人的身影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
秋水别墅。
奢华空旷的新房里,只有陈彩一人和衣而睡。
没有生机的新娘突然浑身一颤。
热泪一颗接一颗的从眼角滑落。
“这天都快亮了,少爷还没回来,这新夫人可是大没脸了,今天笑话有的瞧了。”
“我若是她啊,早就拿面条上吊了哈哈。”
“哼,这若是我的女儿,早乱棍打死了。少爷根本不喜欢她,瞎子都看得出来。
听说还带来了庞大的嫁妆,这不是糟蹋娘家嘛。”
“我赌半年就把她扫地出门。”
“我赌三个月!”
哐当——
一个佣人说的激动,打翻了九格果盘。
东西散落一地。
“不用收拾,反正少爷也不住这屋里。
少爷房间在隔壁。少爷最爱干净,这一夜恐怕又落上灰尘了,我再去擦上一遍。”
外间传来的声音让陈彩猛然睁开眼睛。
身上冷汗涔涔。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可怕的噩梦。
她被大卡车碾成了肉泥。
陈氏集团破产被陆氏集团收购,她家破人亡。
梦里唐珊珊昨天回国就和陆云深勾搭在一起,渣男小三把她当傻子一样耍。
“少夫人,该起床了。一会儿要去敬茶,可别误了好时辰。”
张妈直接推门而入,语气毫无敬意。
看到狼狈不堪精神恍惚的陈彩,眼里的鄙夷几乎掩饰不住。
陈彩胸腔起伏。
这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场景,和梦里一模一样。
不对,那不是噩梦。
她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10年之前!
“滚出去!”
陈彩嘶吼。
张妈猝不及防,身子抖了三抖。
看神经病一样看了陈彩一眼,心里骂骂咧咧的退出了房间。
陈彩呆呆的靠在床沿。
上一世可笑又可悲的一幕幕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上一世,她得了恋爱脑癌,带着陈氏集团50%的股份和庞大的嫁妆嫁给了陆云深。
然而陆云深根本不爱她。
他爱的是他的青梅竹马唐珊珊,一个司机的女儿。
就连新婚之夜,陆云深都还在和唐珊珊厮混。
这一切陈彩完全不知情不设防,对着陆云深掏心掏肺。
换来的却是一家子狼心狗肺。
老公对她冷暴力,婆婆对她动辄打骂,小三还多次登门耀武扬威。
突然有一天,老公一家对她露出了笑脸。
于是她捐出了一颗肾,给了小姑子陆梦琪。
后来她才知道,那颗肾其实是捐给了小三儿唐珊珊。
“误诊啦。
你那破肾给扔猪圈了。
当我稀罕。恶心……”
唐珊珊的话字字锥心。
陈彩简直五雷轰顶。
就在陈彩心灰意冷的时候,才发现股份嫁妆全没了。
娘家也中了好女婿的圈套,大厦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父亲被陷害入狱,惨死狱中。
哥哥被打断腿丢到天桥底下。
与此同时,陈彩莫须有的黑料艳照满天飞。
一代影后成为过街老鼠。
为了躲避黑粉泼硫酸,陈彩慌不择路,丧命在大货车车轮之下。
黑暗中,她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还有剜心剔骨的疼痛……
不知沉睡了多久,陈彩才睁开眼睛。
回到了那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
大气明亮的欧式装潢也挥不去她心头的梦魇和仇恨。
全身依然隐隐发抖。
想起她横尸街头的那一天,陆云深唐珊珊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脸上挂着踏过千帆终于等到你的喜悦,陈彩的指甲就狠狠的插进肉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苍天有眼,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新婚第二天。
她要离婚,她要把陆家搅得天翻地覆,她要让小三跪地求饶……
陈彩哈哈哈哈哈狂笑。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渣男jian女,我陈彩回来了。
笑声传到了外间。
“呸,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还笑的出来?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看这是受刺激魔怔了。留不住男人,还不是自己没本事。哪来的脸笑。”
张妈李婶边嗑瓜子边挤眉弄眼窃窃私语。
一脸的幸灾乐祸。
佣人的态度就是东家的态度,上一世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