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这才站定了脚步,轻轻应了一声。
她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有些局促地站在了门口处。
脑海之中零星想起的那些疯狂片段本就让她此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屿白。
再加上刚刚听到了他出口的那些话,鼻尖微微有些泛酸,林栀莫名有些不想暴露此刻有些脆弱的自己。
所以在应了一声之后,她就准备抬步离开了。
但是她刚应声,屋内就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虚掩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傅屿白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还是一如往常,姿态清冷,腕间的佛珠在冷色调的光晕之下反射着冷冷的色调,衬得他整个人出尘脱俗,难以接近。
林栀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人,“小叔,今天谢谢你。”
傅屿白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吓坏了?”
鼻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楚感在他轻飘飘的几个字下再次泛了起来。
林栀吸了吸鼻子,咬住了唇才逼退了那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再抬头的时候,她眼眶还是通红一片,但是出口的声音却是已经恢复了冷静了。
“小叔,那个人,他死了吗?”
当时意识已经模糊了,林栀只记得自己用皮带勒住了他的脖子,但是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没有,”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安和恐惧,傅屿白认真开口道,“送医院了,事情已经移交警方了,不会让你白受这个委屈的。”
林栀跟着点了点头。
她觉得傅屿白就好似有魔力一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抚平自己心中的不安。
那些焦虑,恐惧和嫉恨都在他这几句话之下碎成了齑粉,随风而逝了。
见她情绪缓和了些,傅屿白这才俯身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怎么一身汗?不舒服吗?”
随着傅屿白的温柔的语调传来,林栀急忙摇了摇头,然后想起了刚刚床头的那个药,立刻认真开口道,“床头柜上的药我吃了,你放心。”
傅屿白眼神微微变了变,但是还是应了一声,“好。”
应声间俯身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向着房间走去。
“明天早上公司还是会如常召开高层会议,你还是一样出席,能接受吗?”
傅屿白这么说着,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人。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决定的事情向来不愿意被任何人和事左右。
但是事关林栀,如果她调整不好心态,不愿意出席的话,他也能理解。
“能。”林栀丝毫没有犹豫地就开口应了下来。
傅屿白眸色深了几分,心绪微微有些波动,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抱着她回了房间之后,傅屿白就拿了一身干净的睡衣过来,等她换上了之后才柔声道,“再睡会,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这么说着,他刚想起身离开,胳膊就被她一把拉住了。
轻轻咽了口口水,林栀低声道,“小叔,你能陪我一会吗?”
傅屿白脚步微微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床上的人。
他不太习惯这种过分亲昵的牵扯,但是看着林栀此刻的模样,他拒绝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跟着应了一声,然后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继续处理事情。
听着他低声用英语跟电话那边交流着情况,林栀乖巧地钻进了被窝里没有再出声。
沙发那边亮着电脑的光,在偌大的房间里面略显微弱,但是对于林栀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那一丝光亮给足了她安全感,林栀紧绷的神经这才逐渐安静了下来,然后缓缓沉入到了梦乡之中。
而此刻,距离林栀出事的那个会所不远处,孔璐跪跌在了地上,被人团团围住了。
看着不远处车里的男人,她眼底满是恐惧,低声道,“如果我不同意呢,我不同意你们准备怎么办,杀了我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真的觉得你们可以一手遮天吗?”
但是她话音刚落,车上的人就冷冷笑了一声,随即缓缓开口道,“当然不会,但是孔小姐,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出的面,不是吗?”
“你以为你把彤彤供出来了,傅家就会放过你吗?”
简修齐这么说着,缓缓走下车来。
夜幕之中,他一身黑色风衣,身形肃杀,只是在车前站着都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孔璐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到,轻轻咽了口口水,缓缓往后缩了缩,但是还是强撑着开口道,“我,我不是主谋,只是,只是一个打下手的,他们,他们,要找也该找简依彤,而不是我。”
“从一开始就是因为简依彤想要对付林栀才会找上我,我才会一点一点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面来。”
“如果,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压根就不会牵扯进这样的事情里面来,我现在还会是林栀的助理,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会变成这样,在网上千夫所指,甚至如今马上要变成阶下囚,这一切明明都是你们害我的,现在却还要我顶下所有的罪责,让她逍遥法外,凭什么!”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