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余子路摸了摸刚开始留的胡须,一本正经说道,“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如果现在停药,重新开始……那个,同房的话,短时间内或许还行,但时间长了,可能就彻底用不成了。”
说到这里,余子路想起黛玉的年纪,摸胡须的手都有些不自在。他看着黛玉和秦可卿两人脸上的表情,问道:“听明白了吗?”
秦可卿迟疑地确认一遍:“也就是说,如果这药吃满三个月,他就能痊愈。但中途断了药,又行房,过一段时间就彻底不中用了,对吗?”
“对!”
秦可卿猛地一拍手,笑着说道:“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费心,再想什么手段。余郎中,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妙手回春啊!”
余子路还一脸懵呢,就被竹荟送了出去。
黛玉拉着正兴奋地左右踱步的秦可卿,问道:“秦姐姐,你这是下定决心了?”
“是!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有这样一个夫君,我还不如关起院子自己过日子呢!”说着,她反手拉住黛玉的手,将人带到外间,“上次我去看了凤婶子,真真替她不值!”
黛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和王熙凤在男人这个话题上,有了共鸣。
“你别看现在他贾蓉没有乱来,但等我停了他的药,一个月后,看他还会不会这样老实!”秦可卿好看的眉眼中露出一丝决绝,“好妹妹,你真心待我,又帮了我这么多,我无以为报,只能提醒你一句:永远不要爱上男人!你看看凤婶子便明白了!”
爱?这个词对于黛玉来说,太遥远了。
好似从她记事起,就忙于生存和学业,哪有功夫想那种风花雪月的事情。
见黛玉有些走神,秦可卿不禁捏紧了她的手,急切地问道:“你不会已经看上谁了吧?难道是贾宝玉?!”
说到宝玉,秦可卿的声音不自觉地尖利了几分。
黛玉不想她误会,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是想到我爹娘了!”
“那就好!”秦可卿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说起她和王熙凤的一致看法,“宝玉不行。你看他院子里,莺莺燕燕的,不行不行!”
即便是个误会,黛玉也不愿和贾宝玉扯到一起,再次否认道:“放心吧,我看不上他,可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向黛玉倾诉了一番,秦可卿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有些扭捏地对黛玉说:“好妹妹,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余郎中,有没有什么生子秘方,能让我一举得男,这样我也算是对贾家有个交代了。”
黛玉心想,余子路或许没有,但她有啊!她满口答应了下来,还询问了秦可卿的月事情况,便返回了梨香院。
担心事情有变,她还特意让黄永进带余子路去秦府,暗中给秦业诊治,怎么样都要确保他能活到秦可卿诊出有孕之后。
这可把余子路乐坏了,他正好看到一个脑卒中的医案,只可惜他只能诊脉开方,并不能亲自上手医治,还失望了好一阵子。不过这是后话了。
至于水月庵,虽然是件香艳之事,但就像昙花一现,很快便没有人再讨论了。
一方面,水月庵背后牵扯的人,不希望这件事闹大,而洪济寺那边也觉得这是佛门丑闻,只需要抓住几个祸首即可。对于失踪的智能儿,几方人马都默契地忽略了。
另一方面,神京城中发生了件更加轰动的大事——之前一直有传言的采选之事,终于在这一天被户部的官员在大朝会上提了出来!
传言,圣上是铁青着脸,宣布了退朝。原因无他,这个户部侍郎,正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含光殿内,皇帝砸碎了一地的瓷杯,怒气才稍稍平息:“难怪他对朕的拉拢总是不咸不淡的,朕还以为他是个孤臣,准备好好重用他。好啊!好一个户部侍郎!”
夏荣招来他的干儿子夏守忠,一起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等皇帝发泄完,冷静下来,殿内只剩他们两人时,夏荣才进言道:“圣上,您不是早就有所准备,那些待选之人的底细,您也查得差不多了……”
“朕是不甘心由他们的人提出来,好像是朕被牵着鼻子走一般!”
“圣上,只要能达到目的,由谁提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这话,皇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是啊,这采选的弯弯绕那么多。朕就看看,这局棋到底是谁会占上风!”
采选即将开始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神京城,自然也传到了贾家。
薛家的院子里,薛宝钗皱着眉头,将手里的纸条捏成一团,最终还是不甘地吩咐莺儿:“你去告诉外面候着的管事,既然我们没有抢占先机,那就把那些牛都卖了吧,铺子也一并处理了。”
莺儿被点到名,不忿地瞪了文杏一眼,转身朝外院走去。她边走还边抱怨,声音渐渐远去。
门外安静了好一会儿,薛宝钗才疲惫地呼出一口浊气。她转向文杏,认真地问道:“现在采选的事终于有了眉目。文杏,你可愿意随我一同进宫?”
文杏听到这话,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可……小姐,莺儿姐怎么办?”
“她不适合进宫,带上她只会成为我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