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缺心,你忤逆上天,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死后,你必遭报应!”
冷缺心奶娘誓死维护朱皇后,她临死之诅咒,及过后北三所闹鬼之流言,皆令冷缺心午夜梦回不寒而栗,北三所是他心中之痛!
“来人!将荷菊贱婢杖毙!”
他声嘶力竭,像被火炭灼了般全身哆嗦,目光一扽一扽狠狠划过梅若絮,“你身为贵妃本应修行德业母仪天下,却行为不检状如泼妇,浅薄无知恰似村姑,被一奴婢牵着鼻子险些酿成大祸,倘若因此累及太子,你可知后果如何?滚,即日起禁足三月!”
“臣妾领罪,臣妾谨遵大王之令,三个月清心寡欲,吃斋念佛绝不迈出拜絮宫半步!”
梅若絮扑通跪下。
前世,荷菊栽赃冷侵晴下蛊谋害太子远在半月后,今生冷侵晴重生归来一直谨防荷菊,荷菊根本无机会亲近她,栽赃诬陷之事按理不会发生,故冷侵晴原本并不着急除掉她。因为真正的祸水是梅若絮,她想放长线钓大鱼一击即中。
可那日杨太医将伤风说成麻风几乎令她丧命正是三月二日,前世里她被拉往菜市口砍头的日子。根源未除,噩运或许会迟道,但不会缺席,冷侵晴霍然警觉。眼看四日后便是三月六日,前世她再次罹难之日……
那日,四儿自告奋勇去刺杀梅若絮,说得到确切消息,这天梅若絮将去城隍庙礼佛,结果那日去的是冷缺心,且有防备,四儿被抓,为求自保他写下血书指天发誓,说是冷侵晴一心篡位故此威逼他弑君。
冷缺心大怒,欲斩冷侵晴,幸得子虚国太子炎青雨侍卫抢走太子冷子惜,逼迫梅若絮想办法救冷侵晴。
梅若絮只好向冷缺心进言:
“其一、子虚国太子前脚走,大王后脚便杀公主,万一太子像上次那样杀个回马枪就麻烦了。”
“其二、乌有子虚两国正对梦幻国虎视眈眈,且公主旧部尚未完全解散,若此刻处死公主怕是会引来内忧外患。”
“其三、公主毕竟是大王亲生骨血,与大王打断骨头连着筋,对大王下毒手只怕是做不到,若四儿所言属实,公主断然是妖女所变,那斩杀妖女更要从长计议。
总之梅若絮使出浑身解数,让冷缺心暂时饶了冷侵晴,当然前提是削减她势力并在一定范围内自由,大白话便是将她软禁,所以,荷菊才有机会在她枕头里下丹毒,在官皮箱中放木偶日后陷害她。
前世此灾在今生它又将转化成何种形式袭来呢?
冷侵晴猜不着亦不想猜,被动防守根本防不胜防,不如未雨绸缪主动出击!
她故意弄脏衣裙,而后又令荷菊给梅若絮送野鸭都是在制造机会,让荷菊看见木偶,让荷菊通风报信,之后她再将木偶换成千纸鹤……
一招引蛇出洞虽然只灭了荷菊这条小蛇,但梅若絮苦心经营之温良宽厚,冷静聪慧人设,在冷缺心心中已有所崩塌。
“……”臭丫头打猎归来,一改之前任性、高傲、不屑权谋,变得心狠手辣、且会做低伏小、讨好冷缺心,简直是判若两人,莫非其中有诈?
梅若絮狐疑万分,忍不住偷眼瞧向冷侵晴,怎么看都不像是旁人易容假扮!
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丰盈处增一分嫌多,纤细处减一分嫌少;精致的鹅蛋脸自带三分英气,肌肤吹弹可破温润如羊脂白玉;两只双丹凤眼稍显圆润却更添几分妩媚……
她正暗自揣测,耳边响起冷侵晴哽咽的声音。
“太子怎能三个月不见母妃?请父王看在太子年幼尚需照看的份上宽恕娘娘这一回吧?”
冷缺心身边无其她伴侣,怎熬得过三个月寂寞?不出三日定然会去拜絮宫,届时梅若絮一撒娇……
此点,冷侵晴与梅若絮心照不宣。
“永昌公主宽宏大量,本宫更觉惭愧!”梅若絮涕泪四流匍匐于地,“太子自有奶娘宫女看护,请大王放心。臣妾罪不可赦唯有洗心革面好好反省!”
“本宫自有办法,何须你在此假惺惺?你无非想要博取冷缺心好感,本宫可不能让你得逞!”梅若絮心中冷哼。
“父王,”冷侵晴急忙也跪下,“太子年幼身子娇贵,且又病着,纵然有奶妈照看,若三月不见娘亲定悲啼伤身,倘若因此而有差池,儿臣实不敢想!请父王看在江山社稷份上饶恕贵妃娘娘……”
冷侵晴眼眶泪珠几欲滴落。
“既然永昌公主求情,罢了,免去梅贵妃禁足。”
“俗话说关心则乱,娘娘此回亦是担忧太子,吃一堑长一智,永昌相信娘娘以后遇事定将冷静不再似此糊涂!”冷侵晴脸上阳光明媚,“儿臣跪谢父王!”
公主受此委屈,梅若絮难辞其咎,她却不计嫌隙替梅若絮求情,胸怀何其坦荡?
冷缺心扫视四周,忽感良心不安,对公主,他似乎亏欠太多!
“然而,公主乃朕之血脉,何其高贵?更是护卫梦幻国国运昌盛之功臣,何其尊荣?今日无故受此侮辱,皇家颜面何存?”冷缺心略一沉吟,眼角扫过梅若絮,朗声道,“不罚不足以立皇威!禁足虽免,杖刑难逃,罚三十大板以示警戒!”
毕竟公主曾是他心头肉,若不警示梅贵妃一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