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
谢镇一手扯着绷带,另一端被他咬在口中。
正艰难的给伤口缠上绷带。
门外传来脚步声,谢镇快速放下衣袖挡住伤口。
直到门打开,楚天衡进来,他才松了口气。
“把人送走了?”
谢镇皱眉,不自觉轻抚着受伤的地方。
刚才不觉得,现在上面神经都仿佛在一跳一跳的痛着。
楚天衡抿紧嘴唇,在谢镇面前半蹲下,揭开盖在手臂上的衣服。
处理得很粗糙,绷带歪歪扭扭,上面已经有血迹渗透出来了。
楚天衡闷着头给他重新包扎,没理会他刚才说的话。
谢镇对宁舒以外的人没什么耐心,但楚天衡算是个例外。
他啧了声,掐着楚天衡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耳朵聋了?”
楚天衡不躲不避,直勾勾的看着谢镇。
“大哥想听我说什么,他跟别人跑了,还是他留下来了?”
楚天衡语气有点生硬,谢镇当时就冷了脸。
他察觉到,连忙低下头服软:“抱歉,我不是故意顶嘴。”
“他和傅明沉走了,我们的人没有为难他们。”
说到这,楚天衡自己在心里面自嘲了一下。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比不上这个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给大哥制造麻烦的废物。
谢镇手搭在楚天衡肩膀上,轻轻按了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也清楚,我们这种亡命天涯的人,最好不要有羁绊的好。”
“我带他回来,也只是短暂的想陪伴他,最终能一直待在我身边的人,也只有你。”
这话对楚天衡来说,起到了一定安慰的作用。
他脸色和缓不少,态度也更加的恭谨了。
“是,我知道了。”
“宁舒那边,我会派人好好保护,您不用操心。”
谢镇满意的点点头,撑了撑腰:“扶我去床上,看来要下雨了啊。”
他曾经腰上受伤留下了后遗症,一到阴雨天气,腰就疼得不行。
必须得艾灸火烤才能好一点。
楚天衡看了眼凌乱的被子,快速起身。
“我给您换床被子,很快就好。”
说完就匆匆跑进了房间。
谢镇看了会,眸光沉着,到底是没有拦着。
算了,随他去吧。
宁舒扶着傅明沉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
丝丝缕缕的打在人身上,跟针落下来一样,刺痛刺痛的。
宁舒反手戴上帽子,左右看了看,冲停在路边的车子招手。
“师傅,去逢春路,开慢点,他骨裂了。”
师傅瞥了眼他们,诶了声:“放心吧,我技术好着呢!”
从医院门口接的人,十有八九身上都有点不方便,司机开了这么多年,不得不说,技术好得没话说。
一路上宁舒甚至差点睡着。
还是师傅踩刹车的时候,他被惯性带着往前栽了一下才醒过神。
他连忙去看傅明沉:“你没事吧?”
傅明沉从摆摆手,勉强的勾了勾嘴唇。
“我没事。”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拉车门。
“你别动,我来!”
宁舒大叫一声,连忙拉开车门下车,然后绕路到另一边去扶傅明沉。
可以说待遇好得堪比王子。
司机看了还不忘夸奖。
“你弟弟对你真好。”
傅明沉弯了弯嘴唇:“他确实挺照顾我的。”
两人扶持着往别墅走,傅明沉其实没那么严重。
就连医生都说只是轻微骨裂,只要平时注意不要过度运动,就没什么问题,不影响日常行动。
偏偏宁舒觉得骨裂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差点没吓得腿软。
“你坐着,我去给你烧水吃点止疼药。”
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的傅明沉无奈拉住他。
“不用了,我真没什么感觉。”
装病骗宁舒留下来是一回事,真让对方担心得寝食难安,又是另一回事了。
傅明沉压着宁舒的肩膀,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
眼神认真,神情严肃。
“宁舒,我哪点做得不好,让你误会我有其他意思?”
“你说出来,我肯定改。”
傅明沉就是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束手无策的时候。
一想到宁舒竟然真的这么随随便便就能离开自己,傅明沉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面是难过和失落更多,还是那种失控的感觉更让他难以承受。
总之,宁舒离开他,就是不可以。
“我都说了,就是想换个地方生活,你怎么总问啊。”
宁舒坐立不安的扭动着,转了个方向侧对着傅明沉。
【真是的,到底要问几遍啊。】
【难道非要我承认自己没用,害怕被当成拖后腿的累赘这种事情吗!】
【你又不需要我,动不动就把我扔在家里面,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