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陆离显露出银骨境界的修为,谁是最惊讶的。
在场中人那莫不是郑坤。
原本以为自己下山历练,只差一线就可以突破到银骨境界的修为,可以在白骨洞中一鸣惊人,此时却感觉自己仿佛跳梁小丑一般,甚至有些抬不起头来。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那个他的一生之敌,在一夜之间以弱冠之年羞辱他的青年身上。
张无机。
他依然记得那个下午。
艳阳高照,微风拂面,熟悉的山间小路,往常自己都是昂首挺胸,无所畏惧地走着。
周围有什么树,有什么花,有多少对自己钦慕的眼神,他是向来不屑一顾的。
然而那日,他感觉山间的石头都在嘲笑他技不如人。
踉踉跄跄顺着山路走下去,时不时回头望去,眼中满是羞恼以及死死不解,最后都化成了满腔愤怒,自己一定要报仇血恨!
然而两年多过去自己再回来,却发现已经早已看不透此子,只觉得他站在那里就像山岳般难以逾越。
曾经那个在他印象中清朗质朴的少年,转瞬间便成了兼具狂霸与冷漠之气的白骨洞大师兄,单单坐在那里,就有一股扑面的威严,压的人不敢大口喘气。
即便是台上那陆离显露出了惊天修为,后者依然面无改色,一动不动,只是微笑地看着上方的斗法,仿佛在看戏一般。
狗日的小子,你一定是在装吧!
郑坤心中暗暗说道,给自己打气。
今日白骨洞中,大师兄之位必然换人!
自己定然要让师尊白骨真人看看,谁才是他座下最有前途的弟子!
揣了揣自己的的储物袋,想到了心中的底牌,郑坤心中暗定。
此时的台上陆离,将那流星锤挥舞的如同双节棍一般,密不透风,而另一边郝子昂,则是使用勾离请神符,浑身金光闪闪,高大威猛,背后无数仙仙兵刀枪棍棒,肆意出击,两人之间的斗法如烟花般绚烂。
“这位师弟,你这请神咒想来时间不够吧,男人最怕不能持久。”
陆离冷冷笑道。
郝子豪冷哼一声:“用不着这位师兄关心,我虽然年纪小,但持久还是很持久的。”
“好,那就让我试试你的斤两,最好坚持住了!”
陆林话音未落,周身气息爆燃,淡淡的银色光芒在他周围闪耀极为不凡,只见他猛的一蹬,身形已经骤然消失,突留下一道恐怖的破空声,众人眼前一花,却已经跟不上他的动向。
去哪了?
至于那台上的郝子昂,则更是心慌。
左顾右盼,却丝毫发现不了对方的踪迹。
下一刻观众席上发来重重惊呼,郝子豪顿觉不妙。
却也为时已晚。
只见距离他头顶几丈的上空,陆离身影骤然浮现,身体如流星闪过夜空,双脚并拢然后狠狠的向着郝子昂的头顶踹去。
结束了。
张无忌暗暗道。
被白骨洞这种势大力沉身体重达两三百斤的人如此踹上一脚,就算是再强的人也抵不住。
更何况是体力远逊于其他支脉的勾离门人。
轰!
眨眼的功夫,郝子昂只来得及将双臂向上一档,巨大的声响传来,两人身体瞬间对撞,只听着那金色光芒如琉璃般节节破碎,最后消散无踪。
灵力激荡,众人已经被这斗法迷花了双眼,等到所有的动静都已经平息之后,烟尘散去,便看见陆离站在原地,右手提着一个昏迷过去的身影,正是勾离一脉郝子昂。
而他的流星锤,依旧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不动如山。
原本以为郝子昂会豪取三连胜的钟旭长老,此时面如锅底。
只是他的嘴上依旧不饶人,朝着白骨真人抱怨。
“你们白骨洞何时会依靠法器对敌致胜了?”
“钟长老此言差矣,偌大九州,所有修道之人皆能用法器,只是我们白骨洞合着穷命,什么都不用单靠肉体力量猛打猛冲?”
白骨真人嗤笑一声,言语中满是嘲讽。
钟旭长老面色羞怒,然后将目光放向了自己门人所在的观众席方向,那边一个面色阴鹜的青年正在紧紧的盯着他,钟旭抛给后者一个眼神,青年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后将便将目光回转。
冬景天明白了自己师尊的意思。
白骨洞一脉,只要步入银骨境界,浑身的骨骼便向着轻质转化,不是之前那样的重如钢铁行动缓慢,虽然依旧势大力沉走得是野蛮路子,但毕竟不可同日而语。
冬景天原本一位自己这帮师兄弟的水平来说,能够敌过郝子昂的寥寥无几,也只有这自己这位大师兄,可以出马将其拿下,然而突然出来一个白骨洞陆离,居然令郝师弟落败。
如此出乎意料之事,令冬景天心中不快。
看来是自己出马荡平白骨洞的时候了。
是时候向勾离一脉其他几个分支来证明他们这支也不是弱者!
虽然当初被家族送来魔宗修道,冬景天心怀不悦,虽然来的是天罡勾离一脉,其他两位门中前辈没有收下自己的意思,唯有三长老钟旭愿意收徒,然而自己师傅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