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渝水畔。
前朝在这里随着河流走势依次修建了十二道望月楼,随着河道变宽,望月楼也依次变高,第十二座楼足足有二十四层之高,足以将江州城以及方圆百里沃野尽收眼底。
素有江州十二楼,风雨一番秋的美称。
乃是江州游客的必来之处。
而与那群仙楼隔江而望的第七望月楼,此时虽然寒冬腊月,但也不乏游人再次观赏江州盛景。
“爹爹,你看那是什么呀?”
一个麻花辫的可爱小姑娘,脸颊被冻得通红,红色的大棉袄裹在身上,像一个可爱的红色大粽子,在望月楼顶跳来跳去。
她也许是跳乏了,来到围栏边,小脑袋小心翼翼地伸出去朝着外面看,似乎是在寻找自己的家。
这时,她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睛越瞪越大。
“什么啊,闺女?”
中年男人原本双手扶着木质栏杆,正在享受难得的情景时刻,听到了宝贝女儿的呼唤,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去将女娃娃抱起来,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然后,男人的眼睛越瞪越大。
轰!
一个人影猛然轰击在望月楼的顶部,直接将其击穿,随后狠狠地砸在这一层的地板上,滚了几圈,又撞在柱子上,那柱子随着他的撞击瞬间出现裂缝,随后变得越来越大。
“不好!”
还不等这对凡人父女惊呼出声,那人影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到两人身旁,一左一右各夹着一个,翻过护栏跳了下去。
随后,那名满大魏王朝的望月第七楼,随着顶层的坍塌,如积木般一层一层地轰然崩裂,化为一地尘埃。
咳咳咳。
父女两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此时附近烟尘弥漫,完全看不清周遭状况。
“名门正派,连这许多凡人性命都不在乎吗?”
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些许虚弱,然而依旧能听出来其中蕴含的满腔怒火。
“凡人的命。”
“也叫命?”
听到这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异声音后,中年男人害怕地抱紧了身边的女儿,瑟瑟发抖。
随着烟尘散去,女童发出一声惊叫,随后被父亲狠狠地捂住嘴巴。
只见那坍塌的望月楼废墟上,毅然站立着一个人。
那个人满脸络腮胡,金色竖瞳,双手双脚皆是白色虎爪,指甲足有寸长,散发出锐利的寒光。
他脸上带着不屑地微笑,俯视着浑身鲜血的青年。
青年自然是张无机。
他不动声色地护在这对父女面前,随后扭头道:“还不快走!”
然而话音刚落,就面色一变,还不等那男子反应过来,就一脚将其踹飞出去,随后自己也同时被身后传来的大力撞飞。
腰间传来了刺骨疼痛。
“小子,你死我活的时候,还敢分心?”
耳边传来白虎真人冰冷的笑声。
张无机看也不看,扭身就是一个肘击,却被轻松挡了下来,白虎真人抽出自己血淋淋的虎爪,握住张无机的胳膊便是一个抡圆。
轰。
张无机顿感头晕眼花,天旋地转,随后又被狠狠抛出,半空中再次被白虎真人踹了一脚,口吐鲜血,撞破数个民宅,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好强。
这个兽王宗的金丹修士。
自己踏入银骨境界已经近半年之久了,然而在他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好在有生灭之力,还阳果以及饕餮吸收来的妖兽血肉精粹无事不刻地修复身体,否则这几番交手下来,自己早就已经被这家伙大卸八块了。
“饕餮老儿,你倒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硬茬子。”
“这小子的骨头竟然比我还硬几分。”
“厉害厉害。”
“难不成是什么不世出的西荒铁骨头国的族人?”
“老子倒是想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我说了,我不是饕餮。”
“少他妈废话。”
白虎真人翻了个白眼,嘲笑道。
“你是不是饕餮,抓回宗门就知道了。”
“先给你腿打折。”
“看你怎么跑?”
“你们兽王宗天仇老祖人人敬重,怎么到你们后辈这里就个顶个的无耻?”
白虎真人一怔,随即大怒。
“你这老小子从哪里听来的屁话,天仇老祖这人生性淡泊,懒得管闲事,要不是我们这帮人打生打死,兽王宗早就被人给灭了,哪里有今天的地位。”
“连他妈的那西荒魔宗,面对我们都战战兢兢,秋毫无犯。”
“真理,只在修为碾压的范围内!”
张无机感受着自己身体的逐步恢复,脸色也变得红润了几分,他看出了这位白虎真人似乎脑袋不是很灵光的样子,决定再拖一点时间。
“我听闻那姜宗主曾经想要做谢老祖后人的上门女婿,被拒绝了?”
“恼羞成怒杀人了事?”
白虎真人一愣,眼中闪过几分好奇,随后低声问道:“我知道你个老小子在本宗待了这么久,肯定知道点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