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三层,显然要比上面三层可怕的太多了。
但规模要小的多。
每个囚犯都有自己独立的囚室,似乎是玄铁制成的牢笼,刻满了无数的符咒,而每个犯人,手脚上都有着巨大的镣铐。
雷司狱优哉游哉地走在几人最前方,手上拿着一大串钥匙,轻轻晃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牢狱内,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这家伙是真的像個牛头马面。
张无机在极力地收敛气息时,也不忘记吐槽一句。
“老羊头,你怎么还没死啊?”
第五层的最后一个牢房,雷司狱在路过的时候调笑一句。
那幽深的牢房中,伴随着平阳公主的一声轻呼,绿油油的眼睛浮现而出,随后,一对山羊角出现在微弱的灯火中。
那是一个羊头人身的囚犯。
浑身不着寸缕,盘腿坐在冰冷的囚室内,眼神平淡。
头顶的角长的可怕,几乎有三尺长,尖端极其锐利,眼神扫过,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这哪是一只羊啊,简直是洪荒猛兽。
看到雷司狱的刹那,他的眼神中,杀意一闪即逝。
雷司狱显然完全不在意,轻轻用手敲了敲囚室的铁栏杆,笑着回头对二女道:“这位是咱们天牢第五层的扛把子,江湖人称嗜血羊魔的老羊头。”
“两位也许听过他的名号。”
“就是那个以山羊之躯成妖,屠杀了数十个村镇的大妖?”
平阳公主捂住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是的,当年为了抓住这个家伙,但是刑部的大神捕就出动了五人之多,最后在一个羊圈里找到的它。”
“这老妖魔喜欢装嫩,凑在农户的家里,还以为咱们不知道。”
“有点逗的。”
雷司狱哈哈大笑。
“咳咳。”
牢房中,那羊头妖魔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也不至于,你们将我藏身的那家农户,一家五口悉数杀死,甚至连他家的狗也不放过吧?”
“可怜呦,一家人齐齐整整,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就灰飞烟灭了。”
“真是朝廷的好走狗。”
雷司狱扭头冷冷道:“那是误伤,若非你藏身其中,那一家子,怎么可能会遭受此无妄之灾。”
“呵呵。”
那羊头妖魔闭上眼睛,重新隐没在了黑暗中。
“哼,冥顽不灵,就在这天牢里寿尽吧。”
雷司狱冷哼道。
“几位,请那着此护符,天牢六层要比先前的五层加起来都危险,但是也不必太过担心,有我在,里面的东西翻不了天。”
“司狱大人,六层据说最高也不过是关押的元婴囚犯,何来危险一说。”
司荏苒有些不解道。
雷司狱带着众人穿过长长的走廊,粗狂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似乎有一股魔力。
“危险不是来自六层。”
“六层的家伙们再厉害,也就比那老羊头厉害一些,可怕的是六层以下的东西。”
“六层以下有些什么呢?”
雷司狱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眼中露出好奇的平阳公主,意味深长地说道:“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平阳公主眼中的冷色一闪而过,随后立马恢复如常。
在皇城里,可没有人敢与她这么说话。
不过雷司狱此时不知她的身份,也情有可原。
“走吧。”
“记住带上符咒。”
咔咔咔,几人坐上阵盘,灵光一闪,如同坐电梯一样,巨大的原形阵盘就缓缓下降,与先前并无二致。
此时几人中,没有带上符咒的,只有张无机与雷司狱二人。
就在那阵盘微微一震,停下来的时候,张无机眼神一凝,震惊之色一闪而过,脑海中,响起了某个威严的声音。
“小子,你是魔宗的人吧,来第八层救我,事成我传你天罡功法。”
。。。
此时的帝京,已经是凌晨时分,勤劳的人已经起床。
包括王朝的皇帝萧裕。
简单地休息了两个多时辰,在宫女的伺候下,洗漱穿衣,准备近日的朝堂。
整了整衣领,萧裕似乎想起了什么,挥手屏退左右,抬起头伸展了一番身体,随后似乎在自言自语。
“朕的小平阳,现在去哪了?”
“禀陛下,平阳公主去了天牢,与司老太师的孙女。”
“咳咳咳。”
萧裕猝不及防,咳嗽了几声。
“怎么会去那地方?”
“属下也不知。”
“天牢,天牢,让我想想。”
萧裕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小平阳最喜欢跑到朕的书房里乱翻东西,自己以为朕不知道罢了,哪里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她呢?”
“不会是那个东西吧?”
“去二公主那里,让她把这两个小祸害给抓回来。”
“现在么?”
那隐藏在暗处的声音似乎略有犹豫。
“嗯?”
“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萧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