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叔不必如此。”
“哪里哪里,不说别的,我还要多多感谢无机阁下对我家那不成器犬子的照顾。”
“若非如此,这不成器的家伙八成早就被人给打死了。”
一声冷哼从后边传出。
“没被你打死就不错了。”
正是陆离。
他扭过头,气得不看自己的父亲,完全将之当做了空气。
陆离当年离开家门自然是有原因。
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父亲。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想要修成自在如意神功,其中所要遭受的坎坷完全无法为外人所能揣测。
父亲那日日夜夜的鞭笞让陆离每每想到都心如刀绞,这哪是正常人过的童年?
他来到白骨洞之后感受到了一股从未享受过的自由与喜悦,靠着天生就稳重但是又有些温和的性子,顺顺利利地在白骨洞中立足。
如今有人尊重有人喜欢,陆离自然不愿意回到父亲身边。
父子之间关系极差。
张无机看了这对父子一眼,直到现在也不是劝和的时候,只是与陆神原边说话边带领着白骨洞运送物资的车队走进荡仙堡。
荡仙堡依山而建,处处都用着坚固的黑色巨石,看起来庄严中透露着几分阴森,四处响起的微弱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都是俘虏来的正道弟子,骨头硬的不少,想要从他们嘴里获得点东西只能上刑。”
陆神原笑着介绍道。
张无机面色平淡,装作毫不在意的扫过荡仙堡略显狭窄的街道,偶有魔宗弟子路过,都要恭恭敬敬的向他们行礼。
神识一探,就能看到荡仙堡下方修筑了极其复杂的地下部分,有近千名正道俘虏就关押在下方。
看起来境况有些不妙。
张无机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成王败寇本就如此,但是作为仙庭卧底,他还是要略微考虑一下这帮人的出路。
既不能影响大局。
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魔宗之人折磨至死。
张无机先前打听过。
紫炎焚天一脉那尊炉子,其中很多养料就是从荡仙堡这里送过来的。
“无机师侄在想些什么?”
看到张无机微微有些出,陆神原出声开口问道。
“没什么。”
“还请陆师伯安排我们白骨洞一脉住下,还需要一个比较大的仓库,用来分发物资。”
“好说好说,这些早已准备好了。”
陆神原呵呵笑道。
很快他麾下的自在如意一脉弟子就将白骨洞众人安顿好,还特意给张无机安排了一个荡仙堡观景极佳的房间,让他有机会观摩几日后魔宗的行动。
“对面就是寒剑门了。”
“咱们宗门麾下的弟子,在这岑江畔对峙时期,接近半数都是丧生于这家宗门弟子之首。”
“实力倒是不错。”
“可惜了。”
陆神原与张无机并肩而立,望着百里之外,看起来同样雄伟又散发出森森寒意的寒剑门驻地感叹着。
“陆师叔何出此言?”
张无机扭头望向他。
“寒剑门本是一家独立于世的剑宗,一般不会参与世事纷争,此次只是因为仙庭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本来我们暗中与其宗门上层联系,想要将他们争取过来。”
“结果后来因为一系列小冲突,双方越打越是热闹,最后结了仇,只能不了了之,可惜了啊,本宗最为缺失的就是上得了台面的剑经。”
“现今斗法吃了不少亏。”
“剑修毕竟是杀伐最重的功法,斗起法来叫一个好用。”
“打的过一剑就杀了,打不过的话御剑溜走,实在是气人。”
“可比我们这些自在如意的弟子厉害多了。”
“陆师伯谦虚了。”
“自在如意单打独斗看似不行,但是若辅修了其他功法那真是天下无敌。”
“想想都觉得可怕。”
“那无机你知道为何我们自在如意弟子一般不会修行第二门功法吗?”
陆神原呵呵笑道。
此时恰好正午时分,浓烈的阳光穿透两人眼前淡淡的云雾,一片金光挥洒在眼前宽阔的岑江面上,极目远眺,似有群鱼鱼跃而出,与波光粼粼的江面相互辉映,一副生机勃勃的醉人景象。
“莫非自在如意神功会影响其他功法的进境?”
张无机猜测道。
他对于自在如意神功一脉不是很了解,因为当年魔宗倾覆之时,魔宗上上下下都在责怪自在如意神功的家伙们平时一惊一乍,为何在这关键时刻却仿佛失了智一样没用。
搞得这一脉的弟子在漫长的蛰伏期中间很不受待见。
好在大家都是丧家之犬,也都是互相扶持艰难度日,也就这么走过来了。
后来张无机也简单了解过。
当日仙庭围困魔荡山,同样启用了相当高明的天机屏蔽之法,自在如意一脉弟子们倒是安安稳稳睡了个好觉。
等到他们醒来。
宗门大势已去,大部分支脉都被杀的七零八落,自在如意一脉也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