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攻心。
“天残地绝”沈图半边脸面已经发麻,血流如注,几乎站立不稳。
他回头对东方树说道:
“这里我来挡着,你们不要管我……。”
他将左眼箭矢折断,几招击毙近身的数名匈奴武将,反向单于涂的方向行去。
一步一个血印。
一个不怕死的匈奴勇士,举刀砍向沈图。
沈图右手一抖。
“嗖”。
那支折断的箭尾,朝那个匈奴勇士飞射而去,直穿额头,令其瞬间毙命。
他刀还举在空中,就再也不能落下。
单于涂勒马。
他看见这个浑身是血的老头,居然不闪不避,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心中也是骇然。
“中了我的毒箭,还能撑到现在?”
他在马环顾左右武将:
“谁斩了这个刺客的项人头,赏万两黄金。”
言毕,他又取出一支毒箭,举弓对准沈图要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单于涂周围匈奴武将,听闻有万两黄金赏赐,齐齐发一声喊,奋勇争先地往“天残地绝”沈图冲去。
沈图整只右手变得紫黑,正用内力阻止毒气行,全然无法运功退敌。
他见地横卧着一个匈奴士兵的尸体,用左脚将他挑在空中,同时右脚连环踢出,那尸体犹如炮弹一般飞射而出,撞倒了前面冲来的大片敌兵。
沈图号称“天残地绝”,腿功只是不弱。
他当下只靠脚下发威,如法炮制,将一路的兵器和尸体纷纷挑起踢出,匈奴士兵纷纷闪避。
沈图已报必死之心,离单于涂再近一步。
他用右手解下左臂铁锤,对准马的单于涂,鼓起全身气力,飞掷而去。
一道霸气的银光,呼啸而去。
单于涂身边,立着一个戴狼头皮盔的藤牌护卫,见铁锤来势凶猛,将藤牌高举,纵身一跃,挡在单于涂的马前。
一声闷响,连带骨头碎裂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藤牌护卫哼都没哼一声,立时毙命。
那铁锤击中藤牌护卫后,毫不减速,又带着他一起撞到单于涂坐骑马头之。
那匹战马也承受不住铁锤的大力,头骨碎裂,仰身翻倒,将马鞍的单于涂摔落在地。
单于涂被坐骑掀翻的一瞬间,把持不住弓箭,一箭射出,却失去了准头……。
他耳边擦着铁锤飞过,险些丧命,却也是跌得不轻。
身旁的大巫师连忙前扶起单于涂。
单于涂浑身疼痛,面色苍白地对诸葛惊涛吼道:
“你还楞在原地做什么?快带着武功高强的手下,格杀刺客……。”
诸葛惊涛脸红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他拾起两把长枪,带着锁链铜锤,发狂似地向沈图冲去。
先前是沈梦当着诸葛惊涛的面,接连击中单于涂胸前两掌,现在已受重伤的“天残地绝”沈图,又在他身前飞掷铁锤,将单于涂打落马下,实在是令他颜面扫地。
诸葛惊涛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手武器称不称手,向“天残地绝”沈图攻去。
沈图失去左手铁锤,战力大减。
他脚下被吴德旺用锁链缠住,身被诸葛惊涛接连刺中三枪,萎靡倒地。
他回头往东方树和沈梦突围的地方望了一眼,视线被血水挡住,模糊不清。
“他们冲出去了么?莫要枉费我这一番冲杀……。”
“只可惜仍未除掉匈奴单于……。”
“战儿,为父教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二郎,保家卫国,你做到了,现在为父也来陪你……。”
“天残地绝”沈图闭了眼睛。
诸葛惊涛一枪洞穿了他的心窝,却无鲜血喷出。
紧接着一把扇刀划过,“天残地绝”沈图身首异处。
诸葛惊涛前一步,抓起沈图首级,向单于涂复命。
单于涂望着沈图首级,仍旧惊魂未定。
此时单于涂已得知前方部队均已撤回,如梦初醒,懊恼地捂着胸口,自言自语:
“那些刺客原来是要借行刺之事,解费允年中营之围……。”
他盯着沈图血淋淋的头颅,气氛不已,伤口一阵疼痛。
“中原将士并非九幽冥王所言,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也不乏视死如归之人啊。”
单于涂对旗下将士说道:
“我伤得不轻,先退回潼关,再做打算。”
他面向诸葛惊涛,遥指前方道:
“那三个刺客绝不能放过。刚才我落马之时,隐隐见到我那支箭,射中了他们其中一人,必走不远……。”
单于涂说完,胸口起伏,气喘吁吁,被大巫师扶住,拥簇着往潼关退回。
诸葛惊涛拱手得令,立在原地,目送单于涂退走。
他回顾左右问道:
“刚才剩下的那几个刺客,往哪个方向逃了?”
锁链吴德旺答道:
“禀堂主,他们突围之处只有两个方向可去,一边是波涛汹涌的黄河,一边是山峦起伏的秦岭。”
诸葛惊涛略微沉思片刻,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