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户经理哈哈大笑,笑的人仰马翻:“死了!都死了!都去死!大雪茫茫,死的好,死的干干净净!一个都不剩下!”
都说乐极生悲。
整她的人死了,她原本是该高兴的。
可笑着笑着,悲从心来,鼻尖被冻得又红又涩的,滚烫的眼泪,随着喉咙酸楚,瞬间冲破眼眶。
爬满了脸颊。
女客户经理,狼狈的倒在雪地里,手脚被死死的捆着,站都站不起来的。
寒风似刀。
鹅毛大雪如针,疯狂的刺痛她满是泪痕的脸颊。
“死了,都死了。我杀人了……杀人了……我也逃不了的……”女客户经理苍然一笑,绝望的喃喃自语。
不出意外,等会顾轻延的人就会来,如果落在了顾轻延的人手里,她必定会生不如死。
顾轻延的手段,早有耳闻的。
还不如——
客户经理看了眼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满目翠绿的树木,穿上了银白色的衣裳,银装素裹的,仿佛再给她披麻戴孝。
孤寂,而苍凉。
乌鸦噗嗤着翅膀,再幽谷里翱翔。
乌鸦的叫声,凄厉,阴寒。
客户经理躺在悬崖边,一点一点的挪动,想掉下去,自行了断。
突然她被一脚踹翻再地。
心窝被一双黑色皮鞋,狠狠的踹了下。
疼的她拧眉,抬眼,却见是戴着墨镜的男人,西装革履。
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全是魁梧大汉。
她被保镖的皮靴,死死地踩着,难以动弹。
“顾总和夫人呢?”刘特助取下墨镜,扫了眼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雪地,一个人都没有。
女客户经理被迫和刘特助对视:“那你得去阎王爷!说不定她们现在掉下去,已经再奈何桥去了!”
女客户经理说完,就想咬舌。
却被保镖抢先一步按住她的下颚:“刘特助,她想自尽!”
“把她带回去,咬舌自尽,太便宜她了!”刘特助眼眸深深地看了眼女客户经理,然后跟保镖说;“我们赶紧下山!晚了就来不及了!”
顾总早有吩咐,山底是一片天然湖。
几艘救生艇早早地在
万丈深渊。
沈落不停地下落,迎着寒雪,迎着凌厉的风霜,迎着蚀骨的风。
她的双手还是被绳子死死地缠住的。
她看到顾轻延也掉下来了,他伸手,想抓住捆着她手腕的绳子。
可风实在是太大了。
掉落的速度,又太快。
顾轻延什么都抓不住的。
就像他想抓住破碎的婚姻,抓住变心的落落,抓住她们曾经甜蜜而短暂的过往。
可他什么都没抓住,命运这只大手,还是让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统统都发生了。
顾轻延发现,他在命运面前,弱小得跟只蚂蚁一样,有权有势又能怎么样呢。
走上权力的顶峰,大仇得报又能怎么样呢。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连自己的妻子,喜欢的女人,都留不住,拴不住。
寒风吹起沈落那乌黑的头发。
头发全部被吹到了顾轻延的脸颊上去了。
密密的,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让他压抑得不行。
沈落感觉到,衣服下摆,被骤然吹起。
她看着顾轻延,他还是刚见面的五官。
褪去了青涩,反而更显成熟了。
沈落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跟诅咒她死的男人,一起死了!
山风阵阵。
呼吸急促。
沈落忽地想到,大学新生入校的时候。
她是学生会主席,负责新生接待。
人海茫茫。
他被当时的好闺蜜,小跟班程晓雪带着,穿越茫茫人海,来到了她面前。
她抬眼,只看了顾轻延一眼。
他那时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服外套,而且那件外套很薄,是春秋季款的。
明明是大冬天,还下着大雪,她穿羽绒服都挺冷,他却穿的这么单薄,但他和她对视的目光,并不犯怵。
反而拧眉,见她第一眼,就皱眉,没巴结她,讨好她。这样的男人,沈落第一次见,她想,她要征服他。
后来,她才得知,顾轻延穿的单薄,并不是想强身健体,而是他太穷了,是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孤儿。
他的学费,从高中到大学,都是沈落的爸爸再资助的。
每个月的生活费,爸爸给他五千块。
但沈落从来没见过他大吃大喝,反而喜欢吃最便宜的饭菜,穿最便宜的衣服,整天泡在图书馆,要么就是热衷考证。
后来他们交往了,沈落好奇地问:“我爸爸每个月给你的钱,你怎么都只花零头呢?那些钱,你留着干什么?”
“创业。改变命运。”顾轻延告诉她。
沈落并不意外这个回答,因为她知道,顾轻延不是池中之物,不可能甘心一直过贫寒的日子。
“创业需要很多钱的,你那么攒太慢了。有条捷径,要不要我给你指点迷津?”
“不会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