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是啊,她喜欢胭脂水粉。”
“可是,我手下的人告诉我,她去了内堂。你可能不知道,我七哥今天刚好也去了香脂斋。哎呀说起来,她应该不会看上我那个傻瓜十六弟,所以最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嫂子,会不会是七嫂呢?毕竟那是我七哥啊!”玉琮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他承认,听到这句话,他胸中生起了一丝慌乱。
回到太息宫,望海在门口就向他禀报了派去暗中保护南荞的护卫所见所闻,的确符合玉琮的说辞,她今日去了香脂斋,当然,她的目的只是去谈生意。然而在内堂,她有没有见到千里眠,便无从知晓了。
萧王千里眠,他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然而,他生得如清秋朗月之皎皎,北冰飞雪之无暇。在他尚是少年时,便听得萧王的大名。及至他成年,也不过在样貌上较他被众人多谈起而已。毕竟他常在朝堂行走,而萧王越加深藏。
明面上,千里眠清心寡欲深居简出,不涉朝堂之事。然而,只有他们太息宫知晓,他这个无欲无求的七王爷,暗地里在方觉乃至整个沉灵的势力有多大。
师尊拥有昭天之眼,能晓天下事。然太息宫从来不干涉朝廷之事,纵然改朝换代,也不插手,更何况萧王办的事,都是为民造福祉。
他若不是身体的缘故,倒是方觉乃至沉灵千年难遇的帝王之才。这是师尊的原话。
若说建树,他长居太息宫,又怎能与萧王相提并论。
所以这样的人,南荞若是见到了,还会一如既往地全心全意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吗?他承认,他急了,他吃错了,以至于方才失了分寸,心慌意乱地想要拥有她。
他最近似乎吃了不少醋,吃那个人类奴隶的醋,今日又是吃千里眠的醋。明明他不是这样的人,当时甚至能十分坦然地让南荞纳了长祁,可如今,南荞不过是与别的男子有那么一些交集,他便酸涩得不行。他不能这样。
看着南荞脸上真心实意的担忧,白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身体与心绪,道:“我没事,刚才是我太急了,没顾及你的感受。”
南荞还是不放心:“你真的没事?没被下药或者中什么法术?”
白惑摇摇头道:“这个你放心。”
看着南荞还是狐疑的眼神,他叹了口气,竟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一整片胸膛。
南荞见状又有些着急,这哪里没事,然刚想操心,却见他的胸口浮现出一片紫色的光晕来!这一片雍容的紫气,像是极光般从他白皙的胸口挥洒出来,深沉炫目。
“这……”南荞目瞪口呆。
“你上次问我的妖气是什么色的,我今日回答你,这便是。”白惑难得的有一丝得意,“这下你放心了吧。”
南荞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胸膛,啧啧感慨:“紫阶啊,风情考究中说能达紫阶的妖族在沉灵大地也没几个,你怎么这么厉害!”
白惑被她一摸,又觉小腹一紧,赶紧拿开她的手,拉好了自己的衣襟,挑挑眉道:“你未婚夫我在别的方面也很厉害,你确定不想了解一下?”
他的语气有些旖旎,南荞忽然秒懂了,难为情地唰地转过了脸打了他一记:“正经点。”
白惑也不撩她了,正色道:“我刚化形便是紫阶了。师尊说或许是我还是神湮海的白蛟时,无知无畏地吃了许多幽灯鱼的缘故。”
幽灯鱼体内有紫晶,这是妖灵魅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他居然还吃了许多。现在幽灯鱼这么稀少,不会是因为被他吃灭绝的缘故吧。
南荞忽然觉得白惑实在太深不可测了。
“你刚刚说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白惑整理着衣服,把话题转开,否则怕自己又要把持不住。
“啊,对。”南荞回过神来,便一五一十将这几天她赚钱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安道,“你不会嫌我事多吧?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叫太息宫落人口舌,况且,萧王是个王爷,他自己也从商,为着他自己的名声着想,他也不会出卖我的,我们还立了合同呢,哦,就是书契,互相承诺不得走漏对方的身份。你看!”
她献宝似的将袖子里的合同拿了出来给白惑看。
白惑看着合同上鲜红的印章,果然是千里眠的私印,脸色沉了下去。
南荞见他看着合同不说话,还以为他生气了,难道望海真没告诉过他?以至于他觉得自尊心被打击了?是不是怕人家笑话他,堂堂一个太息宫少尊,连自己的妻子也养不起,还得人家亲自抛头露面去做生意。
毕竟,这地方女人的地位虽高,但多半都是在家养尊处优,或是管理家中几个丈夫的全部财产,像芳管事这样的店铺掌柜还是不多的。这一点上,在她决定卖专利赚钱的时候,琼衣和绾茵就委婉地提起过了。
白惑纵然宠她,但思想也是局限在这个世界层面上,而她又不愿真当个米虫阔太太,只靠夫君养,她这受了十多年高等教育的自尊心不允许啊。
她正咬着嘴唇思考怎么说服白惑,白惑倒是把合同折好,重新放在她手里道:“你若是喜欢做这些,我自然是支持的,不过也不要累着自己。至于太息宫的账面,知道望海一心为了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