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历代帝王代代相传的神剑,据说也是一件神物,只是,如今为止,除了锋利,削铁如泥外,也没见什么神力。
传到先皇手中,先皇只得这一女儿,又是老来子,疼的不行,就把剑传给了她,由于是个妹妹,当今皇帝也已登基,也就没有计较。况且,天纥常年待在军中,为方觉征战沙场,这剑的确她用最合适。
“借你用!万事小心!”天纥此时是实在的担忧。
“好。”千里眠转脸,落下一句话,“若是至天黑我们还没出来,小姑毋须再管我们,只当这是我们的命。”
说罢,纵身一跃,窜入水中。
众人看着千里眠跳入水中,纷纷趴在栏杆上探头看。
天纥看着晕开的涟漪渐渐平息,浮现出方才千里眠接剑的画面,倾澹竟亮了一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现在她也没有时间深究这个,看着一船“精贵”的权贵子女,叽叽喳喳乱糟糟的,她眉头一皱,双手施术,操控着两艘船向岸边驶去,远离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掀起狂风巨浪的湖面。
天纥看着在人群后方事不关己的十一和十三,对比老七,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老七真是命不好,否则,他这一众十多个兄弟,论文韬武略,哪个比得上他。但是先代大国医秦竹是当时最权威且最厉害的国医,他的预言无一不实现。
老七的身体纵然如今与常人无异,但是秦竹的预言如悬顶之剑,令皇帝不得不考虑其后果,太子人选之中,绝不会有对千里眠的考量。
船渐渐靠了岸,再怎么不待见,天纥还是把千里瞻喊过来:“老十一,镇国大将军家这位姑娘你让人给安顿好,省得苏西剑找你父皇的麻烦!十三,你和玉琮带所有人快些出境去!”
“可是姑姑,我们还没登上蓝星岛呢!”玉琮很不情愿,如果上不了岛,那她昨日的布置岂不是白费力气。
“上什么岛!不要命了!”天纥厉声呵斥,“你现在立马回宫去,告诉你父皇这蓝星湖里的怪物和异状,若是此次白惑老七和太息宫圣女出不来,哼,让他及早想办法怎么给太息尊者一个交代!”
玉琮被她吼得愣住了,随即憋屈着脸无从发作,这湖里什么时候出现的怪物,她是真不知道。他们这些皇族的孩子,哪个没在湖里游过泳,除了不能逗留,这地方一直都是太平无事,怎么如今出了这样的幺蛾子。对了,肯定是这个南荞!定然是她招惹了什么怪物!都怪她,没事救什么人!现在还连带白惑置身危险之中!玉琮心里暗暗地更恨南荞了!
千里眠用剑逼退那怪物的触手之后,白惑终于能自由伸展四肢,由于这片水域不能使用灵力,用不上传音术,他只能向千里眠点点头,以示谢意。
千里眠摊了一下手,意为,人呢?
白惑指指前方,那片暗黑虚无之处,仿似一只只地狱之眼,让人看一眼灵魂仿佛就要被吸入其中,万劫不复。
千里眠看着湖底,皱紧了眉,身为皇族之人,自然知道这湖底意味着什么,数千年来,成千上万的勇士前赴后继入这湖底,探究灵力之源,却无人再出来,还包括了他的一位皇伯。
他还记得那位皇伯拥有着如何惊天艳绝的才能与天赋,是千里家族两千年难遇的天降奇才。原本,他父皇是继承不了大统的,众皇子之中,那位皇伯是先帝最中意的儿子。但是,他入了湖底之后,再没出现。
潜入湖底,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他犹豫了。
但是,那姑娘亮晶晶的眼眸出现在他脑海,与他谈买卖时,那时而气定神闲的神色,时而又心无城府的笑容,的确令人难以忘怀。
白惑显然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纵身一蹬,便向那片黑暗游去。
千里眠心下微微一动,便也追上去。罢了,他这一辈子,为这副身躯所困,与其苟延残喘浑浑噩噩再活四五十年,还不如凭着自己的初心,干一件不后悔的事。不过,大约连后悔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两人游了一会儿,水面透来的光已经消失殆尽,伸手也不能视物,两人只能凭借水波的晃动来判断身旁有人在划动。
水压沉重,温度也低得吓人,白惑尚可,毕竟他是蛟,在神湮之海生活时,再深的海底都去过,然千里眠妖身是白鹤,鸟类纵然是妖族也是不熟水性的,他感觉身体都快僵硬了。若不是他跃入水中之前在自己身上施了闭气与控温的咒术,恐怕根本撑不下去。
但是白惑浑身发抖,却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害怕,他都尚且如此难熬,南荞根本不会任何灵术,不说他们无从寻找,就算找到了,她……还活着吗?
就在两人都愁眉深锁之时,黑暗之中亮起了细微的白光,渐渐地,这白光越来越盛,映出了两人的脸。原来是千里眠一直握在手中的剑!
此时,剑身通体白光耀眼,像一轮黑夜里熠熠生辉的明月,照亮了附近的一片水域。猛然的,剑上的白光向前刺出,刺破了前方浓厚的黑暗,直直开辟出一条路来。
白惑和千里眠惊诧地瞪大了眼相视一眼,随即两人心有灵犀般点点头,顺着神剑光芒指向的方向游去。
滴答,滴答……是水滴落的声音。
意识重新回归,南荞睁开眼,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