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雅间之中,公主的贴身随从替两人倒上了茶,便同绾茵与济横一道,站到雅间门外去了。
“昨天的事,我得向你道个歉。”天纥一脸真诚,“老七为此都跟我急眼了。”
“昨天的……什么事?”昨天的事有好几件,不知她指的哪一件。
“就是我把锦逸也叫来这事,是我做得不厚道。”天纥面有愧色,“你应该知道了吧,锦逸倾慕白惑这事?”
她的确知道了。后来回了院子,绾茵和琼衣叽叽喳喳同她普及了一下云阳郡主的身份以及与白惑的瓜葛,自然少不了沐海花宴上的琴舞一绝。难怪项锦逸说白惑喜欢会弹琴和跳舞的女子。所以,她昨晚生气加郁闷,一直睡不好,琼衣点了安神香才舒缓一些。
南荞无奈点点头:“白惑这些事,我见着他起就有心理准备。”
“可不是嘛。”天纥眼底一抹狡黠,“他生得那样,又在那个位置,少不了招蜂引蝶的。不是我王婆卖瓜啊,我们老七在这些事上从来都是快刀斩乱麻,不留一点余地。”
南荞有些尴尬,她这推销萧王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萧王要是知道自己被这么推销着,会不会捶胸顿足?看萧王那样子与绾茵琼衣普及的风评,他也没比白惑逊色多少啊。
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天纥见她笑笑不接话,于是道:“你别怪我多嘴,我就想问问,快面圣了,你到时候打算选我哪个侄子啊?”
南荞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还真不把她当外人,只得道:“我还没想过。”
天纥以为她害羞或是不好直说,干脆自说自话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或是太息宫有什么打算,但是,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说,我多少可以给你一些参考,要不要听听?”
她已经自诩朋友了,还这么热心,也不好拒绝啊,况且听听也不错,南荞便点点头。
“都是我的侄子,我也不能偏心啊。但是实在的来说,从各方面看,老七是最优秀的,甚至在我皇兄所有的儿子里头,他都是最出彩的。不过你大概也听过前代国医的预言,说他活不过三百岁。所以,皇位这事,皇兄从不曾考虑过他,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况且据我所知,老七也志不在此,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你若在意那个位置,那十一十三十六也入不了皇兄的眼。现在声望最好呼声最高的,是老五、老十和十四,老五老十已经成婚了,十四有心上人,人又在北漠。”
她停了停,看南荞的反应。
南荞只得反应了一下:“我先前同白惑提起过,到时成了亲,如果老尊者同意,我们就回神湮之海,那是他的故乡。我还是不太适应在这里时时让人瞩目的氛围,叫人紧张。”
诚然,这事她考虑过,还没同白惑说起,找个时机同他说说也是一样的。
天纥听她这么说,也便心里有数,不过回神湮之海的话,意味着皇族的王爷也得跟着去,不知道老七愿不愿意。
“反正啊,老七稳重,虽然心眼多,但是从不使坏。老十一呢,不喜欢说话,给人的感觉是阴沉沉的,功利心太重,太势力。十三的话,就是另一个极端,自由散漫,一年到头也不在封地待着,就会游山玩水。十六还是个孩子呢,办事都不带脑子的。”
南荞心里暗笑,这还不偏心呢,都把其他几个说成什么样了。
“你若中意白惑这样的,那其实老七的性子同他有点像,但是也不尽然一样,他可能没白惑那么能打,但是脑子是绝对好使,什么阴谋诡计都扳不倒他。你看这一文一武不是天作之合?听姑姑的准没错。”天纥说得激情慷慨的。
天作之合?南荞憋着笑,这词能这么用吗,他俩天作之合了,那还关她什么事。都自称姑姑了,天纥这性子直爽可见一斑。
南荞笑着抿了一口茶,就在天纥以为她已经被说服时,南荞放下茶杯,端正了一下脸色:“多谢公主的提点,但是,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天纥奇怪:“什么问题?”
“那就是,萧王殿下愿意吗?同样的,端王恭王与辉王殿下对这门亲事都同意吗?”
天纥一愣,的确,她没考虑过这个。毕竟,眼前这个太息宫的圣女,无论是长相身段,还是太息宫的背景,都是无可挑剔的。老七他们,没必要拒绝啊。
“我对几位王爷都不熟悉,同样的,几位王爷亦是不认识我。或许,他们都曾派人调查过我,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信息。但是,却从没与我相处过。承蒙萧王殿下救过一命,南荞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公主可能也知道,我们还是贸易伙伴。”她那日当着天纥的面说让利的事情,她能不去调查?
“不怕公主笑话,成亲一事,我向来都是认为需要以感情为基础。就连白惑,我初见他时,也并不是心满意足的,我这么说,怕是要被人说矫情。但是,云阳郡主昨日也说了,恐白惑因为一纸婚约而屈就于我。我与白惑也说得清楚明白,但凡他不愿,我是不会屈从他师尊的婚约的,毕竟,太息尊者又不是我师尊。那么同样的,对于诸位王爷来说,要娶亲,虽说种种客观条件重要,但称心如意也同样重要吧。我不想因为我一时的权利,而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