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的时候,随白惑和太息尊者一道去皇宫的随从回来了,说是尊者和少尊有些要紧的事,需要外出两三日。
南荞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有心理准备,幸亏她也没把白惑打算进明天去觅春节的安排里。哎,她已经接受男朋友是个工作狂这个事实了。
南荞一晚上都盘腿在床里纳灵。很奇怪,虽然没有睡觉,但是整个人就像进入了一种空灵忘我的境界,能量一点一点地渗透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将日间的疲惫席卷一空。
她还抽空在纳灵卷轴上学了一个最基础的术式,兴许是紫晶的灵力足够充沛,她竟然很快就学会了。
第二日,南荞把琼衣、绾茵、济横和段州都带上了,因为他们都挺想出来看看觅春节。
当然了还有小水夕。它天天住在鱼缸里,憋屈得不行。于是,南荞把它也带上了,让它自个儿变一个橘子大小的水球出来,待在水球之中。
南荞把水球装在腰间由她自己设计制作的小布包里,让水夕透过包上的小孔洞看外头的风景。
考虑到安全因素,南荞把长祁也叫上了。长祁自然乐意之至。不像平日上街,这次是个重要节庆,定然人头攒动、纷杂拥挤,所以长祁还叫上了恪景。
长祁心里也打着小算盘,这回是同绾茵一道出门,他怕到时候和绾茵你侬我侬的,疏忽了对圣主的保护。恪景这人虽然本事比他差一点,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人木讷老实,专心程度比他高。
一大早,太息宫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浮修湖的月堤之上。这次望海给准备了一辆大马车,三个姑娘坐在车里宽敞有余。济横与段州各坐在车夫两旁,而长祁和恪景骑马随行两侧。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浮修湖的月堤。
南荞撩开车帘看,这浮修湖幅员甚是辽阔,远处群山连绵,湖中有几处小岛,一条长长的防波堤横亘湖中,将湖分成了两半。
这条堤坝便是月堤。此时略过巳时,所以远远看去,月堤之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在月堤的中央位置,有一片凸出来的圆形水榭,占地不小。琼衣说,这就是水榭诗会的举办地——近月台,取“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义。平日里,近月台也是文人墨客的汇聚之所。
此情此景,不免让南荞想起了杭州的西湖与白堤苏堤。她微微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前世,心口还是万分纠缠。
琼衣心细,看出南荞的伤感,便出声道:“主子,您……可是想家了?”
南荞心下一惊,琼衣这是知道了什么?
琼衣倒是面不改色:“婢子虽然不知道主子的家乡在哪里,但是主子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定会有思乡之情。”
原来她也只是泛泛而谈。
南荞松了口气,沿着话题说道:“那你俩也离家这么久,两年多了,有没有想家啊?”
绾茵嘻嘻一笑:“主子,婢子是王城人士,前两年主子没来的时候,除了在别院学习太息宫礼法与为仆守则之外,一月可有一日回家探亲的。平日家人也可以给我送东西来,所以我还好啦,就是琼衣家比较远,只去年过年回去了一次。”
“真的啊?”南荞看向琼衣。
琼衣点点头:“婢子是青州人士,青州距离王城有三四日的车程,这一来一回就要花费好多时日,所以,婢子也就懒得回了。家中也一切无恙,母亲和父亲有空也会书信来。”
南荞暗叹,就算有法术活得久也不相干,这里是冷兵器时代,科技没有发展,没电脑更没手机,连最基础的通讯都做不到,不然,她还可以问问白惑现在在做什么。
一天两夜没见他了,她那时说起她的来历,说到一半因为太息尊者的到来被打断了。这几天没见白惑,两人也没机会好好谈一谈。等他这次回来,先试探一下他对此事的反应。
南荞道:“我想等那什么面圣大典和集青会结束,太息宫应该会清闲一些。到时候,我给你们放一个长假,琼衣,你回家去探亲吧。”
绾茵当即欢呼起来:“太棒了!主子您可真好!”
琼衣欢喜之余,却有些忧心:“那怎么行,我俩一起放假了,谁来伺候主子呀?”
“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小姐。”南荞拍拍胸脯。
她这一个多月以来,此地必备的生活技能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那些复杂的衣服如何穿,一套套的首饰如何佩戴,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作何用途,她都了然于心。
虽然发髻梳得没有琼衣好看,但对着镜子绾几个简单的小辫子还是会的。大不了她不出门就是了,窝在家里,还要化妆梳头做什么呀。
实在不行,她这几日就去练练《灵术》卷里教授的“论形”这一章节的法术,就是改变外貌的。她只匆匆翻到过,还没细看,肯定是十分实用的法术。
琼衣掩嘴一笑,主子这话说的,她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刚来那会儿,对太息宫,甚至最基本的一切都不懂。看她那双手,嫩得比豆腐还细腻三分,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说伺候她沐浴时看到的那一片凝脂般的肌肤,也不知是被如何娇养在深闺里的。
王城里的女子都说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