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惑见她有些忐忑却又掩饰不住兴奋的小表情,便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想什么呢,哪来这么多乱臣贼子,就是桥墩年久失修,塌了一角。皇家卫队在抢修,一会儿就好。”
“是吗,可是根据我的经验,事出有异必有妖啊,怎么桥墩好端端的昨日不塌明日不塌,前不塌后不塌,我们走过来就塌了呢,你不奇怪吗?还有啊,桥塌了,到时候会不会又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啊,比如天降凶兆啊,我是不祥之人啊,我不适合做圣女啊,巴拉巴拉的。”
连南荞都佩服自己,一下子能想到这么多。
白惑看着她认真分析的样子,噗呲一笑:“联想得还挺到位。经验,你哪来的经验?”
“呃……”南荞刚想说她的电视剧不是白看的,看着绾茵和琼衣双目灼灼看着他俩,虽然这两丫头对她掏心掏肺的,但是她的来历目前只有白惑知道啊,她以后找个时机再告诉她俩。
白惑看到了她的顾虑,向绾茵琼衣一挑下巴:“你俩外头待一会儿。”
琼衣应声起来走了,绾茵嘟了嘟嘴,小声抱怨了一句:“圣主偏心。”
然后不情愿地走了,不过没下马车,又回头,满脸揶揄道:“对了少尊,您悠着点儿,圣主这衣服穿起来可麻烦了,不能乱脱,还有这妆也是,口红可难涂了。”
南荞抄起手边一个软枕丢了过去。
绾茵嘻嘻哈哈地被琼衣拽了下去。
“这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南荞骂了一句。
“还不是被你惯的。”白惑一副“你自己种的因”的表情,“不过,她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南荞刚问出口,嘴唇就被覆上了。
“唔……我的口红……”她嘴里只零落了一句,腰被搂得更紧了。
“羽毛……”她打了两下胸口的手掌,这件衣服胸口的羽毛可是极为稀罕的,她十分喜欢,可不想被一只咸猪手给糟蹋了。
白惑只得放开她。
南荞急忙整了整领口,还有这羽毛还算坚韧,没断,又拿起手边的镜子照了照,眉心一皱嗔怪道:“哎呀我口红掉了,等下肯定又要被绾茵笑话了!我怎么没发现你最近一身反骨,别人越不让你做的事情你偏要做啊,还越来越急色了。”
“急色吗?”白惑凑近了南荞耳边,方才还搁在她腰间的手更往下挪了挪,在裙摆里捏了一把,“我还没真正急色呢。”
他的气息吐在南荞耳边,将她闹成了一个大红脸。完了,那个清心寡欲的禁欲系男神白惑呢,这不是被青玖上身了吧。
当然,白惑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不等他自己挪开,外头传来一阵围观群众的惊叫声。
白惑“腾”地把手放开。
南荞一脸得意道:“看,我的经验之谈。”
“待在这儿别动!”白惑落下一句,冲出了马车,与此同时,绾茵与琼衣窜了上来,绾茵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咦,圣主,你的口红没了!我就知道少尊不靠谱!”
说着,忙去化妆盒里找口红给南荞补妆,全然忘了刚才说要吓死了。
南荞只得问琼衣:“怎么了这是?”
琼衣替南荞整整衣襟道:“河里冲出一只无魂灵兽来。”
南荞一愣,无魂灵兽,她知道,灵族的一种驱使兽类。
灵族,是大陆上三大种族之一,但是地位只比人族高一点点。他们的本体是死物,生出有灵之魂后,便可催动相似的死物再次成灵物。这就是他们的繁衍方式。
但是,这只是繁衍方式而已,他们的灵体也是人身,也分男女,也有七情六欲,也受大陆的诅咒禁锢。并且,他们更容易被人掌控,只需要掌握他/她的源物,歃血做印便可,若非主人死亡,他便永为主人所控。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种族。
南荞将车窗的帘子掀开一条缝,瞄了一眼,这一眼,吓得她一个激灵,匆忙把帘子放了下来,责怪了绾茵和琼衣一句:“你俩怎么不跟我说这灵兽长得这么大这么吓人呢?!”
绾茵手里拿着化妆盒,像是猛然醒悟过来后知后觉道:“哎呀!我刚刚就是想告诉圣主的,好吓人啊,这头灵兽太吓人了!”
南荞无奈叹了口气,绾茵小可爱还真是可爱。随后,又挣了些胆撩开了窗帘看去,只见街上人员四散而逃尖叫不断。
他们的车队前面,太息宫的卫队以及皇家派遣来的卫队齐刷刷站了一排,结出了一个巨大的结界笼罩在车队之上,熠熠生辉。
那无魂灵兽像一条巨大的蜈蚣,巍巍然似一座小山。庞大的身体半截在河中,半截直立起来摇摇晃晃,一张血盆大口不断有钳子搅动着,周身长满了丝线般的触手,四处晃动,仿佛海中那些垂丝水母,简直要让人生出密集恐惧症来。
灵兽与妖族的区别就是,它的眼睛是白色空洞,那是被摄了魂的象征。所以这只灵兽,头上有四只巨大的白眼珠,昭示了它是一具行尸走肉。
街上有来不及躲避的可怜路人一触碰到这灵兽的触手,立马倒地不起了。而他们的车队由于有前方卫队筑起的结界墙的保护,这些触手无法探进来。
南荞正看得一阵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