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传来一声轻笑,“十二弟未免也太高看他们了,如果有办法还能不早点搬出来,我看啊,他们骄傲惯了,完全不把玉琮放在眼里,不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
随着声音,走出来另一个男子,南荞又认得,是肃王,看来这人对太息宫不善。南荞心里默默把他记在了敌人小本本上。
景王笑了笑:“十皇兄,说话要讲证据,臆测要不得,人言可畏啊。”
领路太监见司马铮和南荞看着正殿那边,觉得不妥,便催了他们一句:“请二位跟上。”
司马铮点了点头,看了南荞一眼:“走吧。”
南荞应了一声。
两人跟着领路太监下了台阶。
他们这边走下去,正殿大门口说话的几人也发现了。
那一开始问话的严尚书吃惊道:“秦国医果然是有备而来,连司马铮都带上了,或许能把这局给破了。不过,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子是谁?秦老何时收了女弟子?”
景王肃王也看过去,有点远,但是这女子穿得是普通丫鬟装,看起来三大五粗的,也没什么特别。
肃王率先不屑冷哼:“上善医馆又怎么样,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说罢就走了。
景王看了一会,也没看出门道来,只得走了,心里盘算着回去同阿筠说说,或许她能推理出什么来。
后宫她也来过几趟了,玉琮的绯云宫也路过过一回,对路还有些印象。到达时,绯云宫门口是皇帝皇后的步辇与宫人,阵仗极为庞大。
从宫门口一路走进去,先进的外殿,只见几名大臣站在殿内,南荞曾见过的林右相也在,还有择君宴上白惑给她指出过的方左相、涂太师,都是朝堂上只手遮天的人物,另外两个她没有什么印象。
林右相与涂太师都是与太息宫为善,白惑进宫第一日,命人送信来劝诫南荞留在太息宫,不要去皇宫求情的,也是涂太师。
而方左相却与太息宫关系平平。
太监领他们进去时,这几人都看过来,自然也认出了司马铮。
司马铮驻足,向几位大臣一一行礼。
南荞站在他身后,低头不语。
林右相开口问道:“司马小大夫,你怎么也来了?”
司马铮道:“听闻公主伤势复杂,师父特地让草民一道来打下手更稳妥些。”
林右相点点头。
“那她是谁?”方左相口吻轻蔑。
“哦,这是师父最近在外云游新收的弟子,草民的师妹。由于公主是女子,师父看诊多有不便,特地让师妹一道过来相助。”
虽说秦竹徒弟十几个也不算少,但是从没收过女弟子,惹得几位大臣又看了南荞一通。
司马铮道:“各位大人,草民与师妹先行一步,师父正等着我们帮公主看诊呢。”
说罢,叫上南荞往前走了。
绕过外殿,进入内殿,内殿之中也是人员众多。一面大屏风挡住了玉琮的雕花大床。而屏风外头,站了五个人,四男一女,俱是表情惴惴。
而其中一个看清走进来的两人后,猛的一怔,随后结巴了一下道:“师、师弟?”
司马铮彬彬有礼:“师兄。”
南荞顿时明白,这人就是秦竹的大弟子,庞寿。
她仔细看了他一眼,这人脸倒是白,尖下巴,鼻梁尚算高挺,眼睛还算大,眼距很近,整张脸说不出的奇怪,东拼西凑似的不太和谐,有种她前世的网红蛇精脸既视感。
而司马铮的一句话更加证实了南荞的猜测:“师兄……你的脸又与一年前不同了。师兄,我同师父的观点是一样的,你还是少在自己脸上动刀子了,免得日后遭反噬……”
南荞顿时懂了,原来这地方,也有整容这门艺术啊。不过,看来不太成熟。
庞国医明显眼角开大了,下巴也削过头了。
司马铮看来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专挑人的痛处。
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的话一出,旁边站着的其他几个国医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庞寿这脸铁青,恨恨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屏风里传来秦竹的声音:“徒儿快过来,为师要尽快看诊!”
司马铮随即快步去了,南荞自是急忙跟上。
一转到屏风里面,只见玉琮宽大的床铺上,皇后坐在床沿上,脸色悲戚,好像哭过,正用帕子拭泪。
天纥也在,她没去前朝,直接来的绯云宫。虽然她看不上侄女这番下作的手段,但是此时她的模样的确让人心疼,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
天纥的旁边站着玉珥和兰琼,具是一脸无措的模样。
玉珥公主苦着脸看了他们一眼。
兰琼郡主看起来弱柳扶风,苍白着一张小脸,也是默默垂泪。
皇帝坐在床边的一张宽椅上,脸色有种想发火又极力屏住的便秘感,臭的很。
而秦竹也是正襟危坐地坐在稍远的椅子上。
司马铮带着南荞一并跪下了,郑重行礼:“草民(民女),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皇帝懒得搭理。
倒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