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纥皱了眉,啧啧道:“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南荞却是一目了然:“未时二刻,花锦一叙。他约我呢,看来想兴师问罪了。”
白惑握住她的手,神色担忧:“我陪你去。”
南荞摇头:“你去了,颐风会有顾虑,更加不会露出狐狸尾巴了。但是要麻烦小姑姑陪我入宫一趟了。”
“好,乐意之至!”天纥爽快答应,“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再算计你!”
南荞又摇头:“不,你要去的是籽嘉宫。”
“籽嘉宫?”天纥不解。
“对。你去告诉景图和仓舒,他们这事,我们尽力了。若是颐风一定要撕破脸皮,他们也得做好准备。”
天纥倒是豪迈:“这还不简单,直接让他们乔装打扮出宫私奔得了。我要带个人出去,倒也不难。”
南荞点头:“这也是下下策了,不失为一个办法。还有一件事,那个同心锁上的名字是仓舒童玉安,你也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朋友,就该坦诚相待,遮遮掩掩的,未免叫人心寒。”
白惑坐在一旁不吭声,脸色有些不愉快。
南荞自然发现了,问到:“怎么了?不让你陪我去,你不开心啊?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跟后宫打交道,你不方便嘛,况且这个皇贵君他也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吧。女人间的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
“噗——”天纥一口茶喷了出来,笑得前俯后仰,“我、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说颐风不是个男人!哈哈哈!”
“哎不是……”南荞自知一时嘴快不小心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我的意思是……”
天纥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打断她:“好了好了不用解释,咱们英雄所见略同!那姓颐的的确不是个男人!”
被天纥这么一闹,白惑面上的忧愁也没了。
南荞趁机道:“你放心,花园里人来人往的,顶多说几句话而已,他不敢做什么大动作。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白惑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怨我自己,每次有什么难题,都是你自己去面对,我帮过你什么呢?”
南荞撑着下巴做思考状:“好像是哦。”
白惑一愣,更哀怨了。
“所以啊,”南荞起身就坐到了白惑腿上,搂着他脖子笑嘻嘻道,“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白惑抱住她的腰,心满意足地把她圈在怀里。
“喂喂喂,你们当我不存在呢,差不多得了啊。”天纥嫌弃的白眼要翻上天了,直接站起来,“我先回去了!咱们下午未时在宣照门见!”
说完,她起身就走了,实则,她是要去老七那里鞭策鞭策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人家这边成天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他呢?他有过什么实绩?牵过手吗,搂过腰吗,亲过嘴吗?
反正她是一个也没见着过!她得赶紧去敲打敲打!
原本南荞提早了一些去,想与花锦树聊聊天,看看能不能多打听一些关于他的神主的事情来。没想到,刚到珍木园,就见听见悠扬的琴声传出来,而花锦树下正坐着一个男子。
正是颐风。
他坐在那儿,面前摆着一架琴,手指倒是十分灵动,指尖一挑一剔,甚是优雅。
像他这样的,虽为贵君,实则还是男宠,总有些过人的风姿在身上,否则也得不了皇帝的青眼。
但是跟白惑比起来……呸!云泥之别。
南荞有色眼镜可重着呢,谁让他威胁她在前呢。
这几日在太息宫,白惑终于秀了他的琴技,自是高山流水、绕梁三日。
后来南荞拿了天纥送的那张琴,结果就……
少尊弹棉花,也实在是盛景,逗得她捧腹大笑。
她自己也自从那次的灵犀一指之后,便不记得那时的曲调了,虽然还弹得出声音,但也只是单调的琴弦声而已,学了几天,只学会了几个基本指法。
南荞没什么好脸色,站在一旁板着脸看着,看这丫闭眼摇头自我感觉良好的那副装X样,只觉得油腻又恶心。
他总算弹完了,睁开眼来,不抬头而挑眼看的动作,妥妥就仿佛在说:“瞧,本宫美不美?”
千里彰可能好这口,可是……
南荞想吐。
他之前还帮过她,那时她还觉得这人还挺好看,也没预料中那么高高在上,阴险狡诈,还挺平易近人。但是现在她心里,这厮就是个阴险小人。算计威胁她的,都不是好东西!连呼吸她都看不顺眼!
“懿阳郡主倒是来得早。”颐风勾了勾嘴角,阴柔的眼稍倒是风情十足。
“哈哈。”南荞敷衍干笑,“贵君,真巧。”
说罢,还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修剪花木的两名珍木园宫人。
颐风挥了一下手,站在身旁的随从便朝着宫人走去,说了几句话。那两名宫人神色慌张地离开了。随从也站在那处没有回来。
“好了,这会儿没有不相干的人,郡主也不必拘束。”
南荞扯起脸皮:“贵君客气,我们本来也不熟。我天性怕生,外人面前拘谨。”
她笑脸相迎,口吻也是好声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