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惑飞到方才设宴的庭院之中,一路便见水刺子满地乱蹦,着实恶心。
侍卫们脚踩剑砍,血污浓浆满天飞,把好好的一个院子弄得臭气熏天、脏乱不堪入目。
主院里面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只剩主座台上玉琮那几人。
果然,茫风泉结了界,将玉琮等人护在里头。玉珥和兰琼抱在一处,瑟瑟发抖,似是吓得不轻。项锦逸端坐着佯装镇定,然揪紧的帕子出卖了她的慌乱。
寒绵绵倒是气定神闲地架着腿喝酒,边嗤笑着:“哎哟我的公主殿下,您这一出又唱得什么戏啊?”
玉琮气呼呼地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脸皮真厚,说什么主座台最舒服,非得挤到她们这里来,否则在旁的座位上,她肯定也要被刺几个血窟窿。
玉琮没理她,目光灼灼地四处望着,他怎么还不来?他真当如此狠心绝情,连这一院子无辜之人都不愿相救吗?
结界中的几个女人正心思迥异、各怀鬼胎,忽见面前整个池塘飞快结成了一层冰霜,而那些在结界上撞击攀爬的水刺子亦是嘎啦啦地被冻成了座座小型冰雕,乒乒乓乓地落下来砸在地上。
结界中的众人皆是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庭院中央的空中,白惑御风而立,衣袍猎猎,浑身散发出一层层幽蓝色的冰霜。那些冰霜似是生了眼睛,准确无误地扑向满地跳窜的水刺子,将它们悉数冻成冰块。
他凌空踏雪,便似黑夜里最璀璨的明月,照耀得结界中众女子心尖上俱是一颤。
玉琮呼吸快要凝滞,眼神里是赤条条的火辣。这样的白惑,该是她的啊,怎能如此轻易让那女人给抢了去!
项锦逸的眼里却满是愁肠百结的幽怨,她虽比不得玉琮大胆,但是盯着白惑再也挪不开的视线如泣如诉、千回百转。
太息宫的卫队也赶来了,捕杀着那些漏网之鱼。
白惑没有落下来,甚至没有去看结界中人一眼。亟待场面控制得差不多了,他收回周身雪雾,袖子一挥,便要离开。
“白惑哥哥!”玉琮再也抑制不住,冲上前大叫。
白惑一瞬都未曾停顿,置若罔闻,倏然飞走了。
玉琮还想跟上,身后方才还战战兢兢的兰琼忽然口吻凌厉地叫她:“大姐,咱们快走吧!”
玉琮被唤回神来,看了看身后,只见茫风泉快步走到她面前,飞快地扬了一下手里忽然出现的光斑,附耳上来道:“得手了。”
玉琮眼底寒凉必现,转头就走,走过项锦逸旁边时,低低说了一句:“你要是下定决心了,就跟我来。”
项锦逸微微一顿,那双原本端着忧愁的眸子慢慢卸下了一切伪装,露出了暗黑的凶光。她随着玉琮走了。
玉珥想跟着去:“大姐,你们去哪儿,我也去。”
兰琼拉住她:“二姐,陪我回宫好不好,这里太可怕了,大姐胆大,我胆小,我不敢再待在这里了!要是那些恶心的东西又来了怎么办?”
这句果然把玉珥唬住了。
“可是大姐她……”玉珥还想找玉琮。
兰琼拉着她已经往外走:“没事的,大姐比咱们厉害多了,没人敢欺负她的。咱们快回宫去。”
白惑回到云临泉时,自然没看见南荞几人。他在想着是否他们已经去别处找苏香凡了,毕竟这里也找过,没有人。
有长祁在,理应问题不大。
就算遇袭长祁打不过,他也能放出信号来通知他。
况且,南荞有先知的能力,遇到危险她总能迎刃而解。
如此想着,他倒是没多少担忧。然此次,先知能力却狠狠摆了他们一道。
南荞的头很重,她用尽力气,微微将眼皮掀开一条缝。浑浑噩噩之中,发现自己待在一处卧房之中。
尽管头脑逐渐清醒,但是眼皮似有千斤重,颤抖着,身体四肢也是灌了铅,动弹不得,而耳边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怎么看着她像是要醒了?”
南荞一惊,这个声音……是茫风泉。
“怎么可能,钱嬷嬷说这个迷药可是连鳄象都要昏一整日。”
南荞这回又惊又骇,是玉琮!
茫风泉啧啧两下,口吻下流:“这昏着,可不对我的味啊。我不喜欢在床上像死鱼一样的女子。”
南荞一听这话就大感不妙,玉琮这是勾结了这个姓茫的,想作践她?天,那一剑,将玉琮的良心给刺碎了吗。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一点良心都没有的。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用愈灵草去救她!虽然并不是主观意愿想救她,但毕竟也算是救了。农夫与蛇,她这是救了一条怎样的毒蛇啊!
虽然若是不救,皇帝或许会震怒降罪太息宫。但是白惑说过,他未必打不赢,原本就是他们算计,难道还不允许她们反抗了吗。
南荞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然后就觉得脸被摸了,那双手一路从脖颈摸下去,伸进她的衣领子里。
南荞能动的只有手指,根本于事无补。
那手在她衣领子里尽了一会兴,才恋恋不舍地抽了出来。被这样的人占了便宜,把南荞恶心得翻江倒海。
茫风吟忽然道:“公主殿下,这我还是不敢啊,是,我是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