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目的地第二站,叫做锁清秋戏院。据六王妃介绍,那里的戏种类繁多,别具一格。观众可以自选自己喜欢的形式观看。这戏院是去年刚开的新式地方,但已经深得新歌百姓的喜欢。
南荞随着六王妃一进去,就见大厅里挂了不少……“海报”?没错,就是海报。她再一细看,当即傻眼:
今日演出曲目一览:芝兰厅——戏曲《白蛇传》、玉树厅——话剧《雷雨之夜》、阳春厅——音乐剧《小二黑成亲》、白雪厅——歌舞剧《白毛女》……
南荞哭笑不得,好家伙,老乡的生意做得果然风生水起。他简直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告诉你啊,这个戏院现在可是香饽饽呢,我昨天亮出了我玉霄王府的名号,才弄来了一间厢房,”六王妃凑过来,小声道,“你可别告诉母皇啊,否则又要被她念叨仗势欺人。”
“我不会说的。”六王妃也是为了带她玩。
她们这趟出门低调行事,南荞只带了绾茵长祁,六王妃也带了一个丫头一个侍卫。六人去找自己的大厅和厢房。她们今天看的,是歌舞剧《白毛女》。
古装版的白毛女,倒也别有一番意境,演员演技不错,看来是经过系统培训的,也是,老板是专业的,教出来的员工自然不差。
六王妃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还边评价:“太惨了,怎么能如此仗势欺人呢,作孽啊……”
边看还边哭,直叫南荞感慨六王妃可真是感情丰富。
等她俩看完从包厢里出来,经过大厅,忽然在转角处听见一阵躁动声,有一圈人围在前头,此时一个猥琐的男人声音传来:“我说美人儿,你长得这么美,竟然还没结亲不是暴殄天物嘛!爷我也还没娶亲,守身如玉那么多年,就是在等你这样的美人啊!跟爷我回忠州吧,爷家可是家财万贯,肯定会让你有享不尽的富贵!”
南荞和六王妃相视一眼,南荞惊讶,这地方居然还有调戏女子这一出?六王妃兴冲冲拉着南荞冲过去看热闹。
人群见这两个衣着不凡的小姐挤过来,其中还有这么一个美貌不可方物的姑娘,纷纷自动让开了一条缝,深怕挤着她,所以南荞和六王妃立马就看见人群里面骚动的来源,竟然是飞斛湉?
她不是在家里参加她二姐的茶话会么,怎么在这里?
只见她面前站着一个穿戴富贵的男子,寻常长相,嬉皮笑脸的,看来方才这些大不敬的话是从此人口中说出。
飞斛湉看起来也只带了一个丫鬟,连侍卫都没有,她胆子可真大啊。
“你这个登徒子!”小丫鬟率先呵斥,“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谁?”那男人道,“总之不会是公主吧?我知道鎏潮公主是银发啊。”
没错,飞斛湉是雷系,据说母亲是妖族,所以头发是暗黄色。
飞斛湉看起来也不是个沉稳性子,上前去推那个男人,嘴里咄咄逼人:“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宵小之徒!居然敢轻薄本小姐!”
那男人顺势一把拉住飞斛湉的手:“小美人,这么主动,那就跟我走吧!”
飞斛湉急忙要从男人手里把手拉出来。
周围的围观群众却没有一个站出来阻止,只敢窃窃私语。
六王妃拉着南荞跃跃欲试:“咋办,我们要去阻止吗?”
南荞冷眼旁观没吭声。
眼看那边还在拉拉扯扯,飞斛湉猛地一拽,男子却是放了手。飞斛湉看似没防备,人瞬间往后倒去,她家小丫鬟竟然没拉住自家小姐,任飞斛小姐扑倒在地上。
人群“哗”地退开了,生怕被牵连似的。
南荞摇摇头,飞斛小姐好像不得民心啊。
六王妃看不下去了,顾不得南荞表没表态,指挥自家的侍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男子也带了两个侍卫,但是都没有王府侍卫的身手和灵术高明。加上长祁一见不妙,也加入了战斗,没几招就把对方打趴下了。那边主仆几人龇牙咧嘴都没说一句话,屁滚尿流地跑了。
六王妃不屑道:“真是胆大包天,一个忠州来的纨绔,在新歌也想胡作非为?!脑子有病是不是!”
“哎呀小姐,你的手破了!”飞斛家丫鬟惊叫一声。
南荞看过去,飞斛湉已经被扶起来了,她的手擦破了一块皮,手心里有一条血痕。
这么舍得下本钱?
南荞暗叹,只得上前慰问:“飞斛小姐,你没事吧?”
飞斛湉看来是真伤了,抱着自己的手掌快要哭了。
六王妃凑上来叫道:“哎呀,这么大一块皮没了,可得好好去上药啊,弄得不好要留疤的!”
南荞看着咬着嘴唇忍着一窝泪的小姑娘,无奈叹了口气:“飞斛小姐要是愿意的话,随我一道回宫,我那儿有从天荒之境带出来的伤药,比起普通的创伤药效果要好些。女孩子的手要是留了这么大一块疤,真的可惜。”
飞斛湉看起来愣住了。
“啊,飞斛小姐家里什么伤药没有啊,也不需要我多管闲事了。出门还是带点侍卫吧,也不是所有人都认得你。六嫂,我们走吧。”南荞转身要走。
“等下!”飞斛湉叫住她们,“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