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睡到了下午,神清气爽,云狗没来烦她。从侍女嘴里得知,那群被关进大牢的火系魅妖们也无罪释放了,毕竟起火的时候,他们都在牢里。而且,其中有些也是府里的老人,都惊动了四公主那边,云辽自然不能再把他们关着。
于是,放火之人的嫌疑转移到了府外的刺客身上。
南荞摇头,毕竟只是海寇与罪臣的乌合之众,云辽若不是有那会蛊惑术与幽冥之门的游鬼族大巫师相助,又怎有能耐起兵谋反。
“郡主,代侍卫来了。”侍女领着一个侍卫来到屋里。
那侍卫穿着统一的侍卫服,身形高俊,不过样貌平平,毫不起眼。昨晚起火,是他第一个冲进火场里将南荞救出来。
南荞挥挥手:“好,你先下去关上门,本郡主要亲自感谢一下代侍卫。”
“可是……”侍女还在犹豫,毕竟让郡主与侍卫单独共处一室,待会儿王爷不得暴跳如雷?
“有什么不行吗?”南荞竖起眉来,“就算本郡主想纳了他,也是本郡主的权力,你们王爷还没权管我!”
侍女簌簌一抖,只得出门去,又关上了门。
南荞下了个锁门又噤音的灵术,回过头来,跃起两步,一把搂住了那名侍卫的脖子。
“郡主……”侍卫被吓了一跳,着急忙慌想要推开。
南荞眉梢微挑:“差不多得了啊,还真演上了?”
代侍卫那慌张的神色忽然就平复了下来,泛起一丝笑意,回抱住她,连声音都变了:“还是瞒不过你。”
是千里眠。
南荞一听见他的本音,满腔的委屈忽然就冒了上来,鼻子一酸,一窝泪就团进了眼窝里。她脚一踮,凑上去吻他。
千里眠略略一惊,化被动为主动,夺唇掠舌,纠缠翻绕,连呼吸都来不及更迭。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了她,轻轻抹着她被亲花了的嘴角,还有流到嘴边的眼泪。
“郡主想现在纳了我?”千里眠微笑着打趣。
南荞掐了小眠眠一把:“你愿意吗?”
千里眠“嘶”地一声,无奈道:“怎么忽然变坏了,果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南荞咬咬嘴唇:“才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啊。”
千里眠抱紧她,感慨一声:“我好担心你啊。”
“你可以多呆一会儿,云辽今天巡视前线去了。”
“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昨天,同周副将一道来的,我找机会潜入了城主府。”
南荞一惊:“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书房的火是你放的吗?”
千里眠点点头:“是啊,我那时刚找到机会进来,见云辽同那个巫师在谈什么要把我和青玖一网打尽去见白惑什么的,然后他又跑去找你了。我怕你被他欺辱,实在气不过就放火烧了他的书房,正好也烧了那幅画,省得他恶心你。”
“那之前之前……”
“什么之前?”
“呃……就是之前他差点想杀周副将的事你没看到吧?”她不敢说,之前她已经被云辽占了好大一通便宜了,除了底线,几乎什么都做了,所以当时她真是恶心得吐了。至今想起他游移在她身体内外的粗糙的手掌和黏湿的舌,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千里眠没有看到吧?
“他要杀周副将?”千里眠当即面色一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云辽可真是肆意妄为了些。”
南荞松了口气,幸好他真的没看到。
千里眠是真没看到。毕竟青天白日要避过严防死守的城主府,还是要费些心思的,他来的时候就看到云辽敞着衣襟与那巫师商谈,他那时惊了一下,但是仔细辨认,发现云辽胸膛没有缚令,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便尾随他到南荞住的院子,发现他正要对南荞不轨,他气不过,转身去烧了他书房以吸引注意力。
千里眠问:“那个巫师的院子是你烧的?”
南荞点点头,把在大巫师屋子里看到的同他说了,最后问道:“你不会嫌我冲动,多管闲事吧?”
千里眠摇头:“若是这种情况下还能冷眼旁观,那你也就不是我们爱的姑娘了。”
南荞很是受用,又亲了他一下。
“那昨晚的火也是你放的?”
“对啊,避免连累无辜,而且我还趁机挑拨离间了一下,但是还没验证起作用了没。”
两人又一道谈了一下幽冥之门,大巫师口中的打算,得出结论是他们正在做局引他们入内。
前线战事,王军节节胜利有真有假,其中不乏云辽和大巫师的请君入瓮策略。他们的幽冥之门似乎还要些时间,并且也需要合适的地点施展。鉴于之前在断龙湾施展过,所以最有可能的地点,依旧是断龙湾,得让青玖做好准备。
正事谈完,南荞已经跨坐在了千里眠的腿上,她扯了扯他的假脸,颇为嫌弃:“这是易容术还是变形术啊,都看不到你的脸。”
“易容术啊,跟黎槿学的。”
“你自己会,怎么上回还让黎槿给我易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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