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惊呆,一人意外。
“你们见到就知道了,让公主殿下都甘愿下嫁的,方郎君是怎样的人物啊……”
南荞腹诽,若是千里眠,那可是你们烧高香也高攀不起的。
“方郎君可是天上神云中仙那样的人物,老妇我活了两百五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比画卷里还俊俏的郎君,也难怪我们公主殿下要立驸马正夫君了。”
她要不要说,千里眠两百四十多了,比凉姑姑您小不了几岁。
南荞没有感情的一声:“凉姑姑你口水流下来了。”
“啊?”凉姑姑赶紧仓惶擦擦嘴,还瞪了南荞一眼,接着又趾高气昂道,“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选来吗?”
四人又摇头。
“哼!前几天有个贱婢,趁给方郎君倒茶的时候,倒他身上了,借擦衣裳的时机,扑他怀里,刚好叫公主撞见了,把公主气坏了,当即把人给杖毙了,又把院里的婢女统统换掉,谁也别想打方郎君的主意。”
几个姑娘听得毛骨悚然,要是一个不留神让公主误会,岂不是送命。
南荞问:“那为什么不派男随从给那位郎君?如此公主殿下不就没这个顾虑了?”
凉姑姑被问住了,又瞪她:“问这么多干什么?!总之你们记住,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谨守本分!跟我走!”
几人于是跟着凉姑姑走,又是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庭院之中,这座庭院倒是与其他庄严肃穆冷冰冰的地方不太一样,木质结构多些,院门口两丛硕大的凤尾竹,显得清新典雅。看起来是千里眠的风格。
几人走进院里,一人便迎了出来,是个男随从,焦急道:“凉姑姑您可来了,院里的活都快堆起来了!就这几个人是吗?”
说着往后头看了看,立马一脸嫌弃的表情,低低碎了句:“真丑。好了,你们几个过来,你、你拿了扫把把院子的枯树叶全部扫起来,都没地下脚了!你拿那桶去井里打了水将廊下地面都擦一遍!还有你块头大,跟我过来搬花盆!”
南荞就是那个被分配去打水擦地的。她刚走到屋前廊下提起桶,迎面走出来一个白衣的身影,她因为低头看着脚尖,看到那衣摆的时候心头一跳,但是那人说话了:“咦,凉姑姑,新婢女来了啊?”
不是他?!
凉姑姑急忙行礼:“见过郎君。”
难道她错了,千里眠不在这里。
“快,还不快跪下给柳郎君请安!”
柳郎君?
几个姑娘以及院里原本有的三个男仆都跪了请安。南荞亦是。
“拜见柳郎君!”
那柳郎君没在意,转身道:“方兄,今日相谈甚欢,改日再来讨教。”
屋里门槛中迈出一只黑色云靴以及黑色滚金边的袍子,伴随着那一个直戳心魂的声音:“柳兄慢走,随时欢迎。”
柳郎君笑了两声走了。
南荞跪伏着不敢抬头,只听那声音又道:“凉姑姑,婢女来了?”
不用看,凉姑姑那一张老脸就笑花了:“是是,郎君,就是这几个。”
上头的声音轻飘飘道:“公主殿下还真是心狠,这一个个丑的还让我吃得下饭吗?我说方才同柳郎君喝茶,好端端壶给打翻了,书都湿了一打。原来晦气在这里。你,进来,给我擦干整理好!凉姑姑,你去同公主说,我生气!今日别来找我!”
他说完,在跪在地上的南荞胳膊上踢了一脚,厉声道:“还不进来打扫!”
南荞磕了个头,低低应了一声:“是。”
起身拿着抹布进去了。
黑袍紧随入内,门砰地关上了。
南荞走进内室,看书桌上两个杯子,茶壶整整齐齐摆着,书卷也没湿。
她眉心一动,刚转身,一双臂膀就搂了过来,按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下来。
南荞被淹没的瞬间,及时使了个噤音结界。
直到她被压倒在那方才的桌案上,没打翻的茶壶这回真的打翻了,还热的茶水沁湿了脊背,南荞从他铺天盖地的吻里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千里眠顿时倒在了地上。
南荞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地开始扒他的衣领子,及至看到他光秃秃的胸口,她这浑身绷紧的弦瞬间松下来,眼泪瞬间涌出来。
千里眠微笑着,伸手去抹她的眼泪,捏着她的下巴还不忘打趣:“好凶猛的小婢女,一上来就扒本王的衣服。”
南荞打掉他的手,吸着鼻子道:“好急色的郎君,我这样的猪脸也啃得下去。”
千里眠坐起来笑抱住她眯了眼:“别说猪脸,马脸牛脸,只要是你的脸,我都啃得下去。疼吗?”
他摸了摸南荞方才被他踢了一脚的胳膊。
“有点。”南荞撩开衣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当了方郎君怎么脾气也变坏了?”
千里眠捧过来亲了亲,叹气:“没办法,我都这样骄横跋扈了,人家还非我不可,也就你,以前满眼都是白惑,一眼都不看我。”
提起白惑,南荞有一瞬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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