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则还在客栈里躺着。
张之悠气鼓鼓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先生,申无绪太不是东西了。”
“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戕害!”
刚才申无绪和芸谣郡主的谈话,被隐于暗处的张之悠听得一清二楚。
张正则神色一动,也立马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他心里微微有些惊讶。
没想到自己杀了一个卢鹰,竟然会引出后续这么多的事情!
半晌后,张正则叹了口气,问道:
“芸谣郡主现在怎么样?”
“还好,就是一直在哭。”
“刚才有人来劝说,都被她打了出去。”
“看这个样子,她是想和申无绪抗争到底了。”
张正则点了点头。
“这不光是要人命的问题了。”
“毁人声誉,还要再把另外一个女儿推入局中,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
“看似柔弱的芸谣郡主,竟是个刚烈的女子。”
张之悠撇了撇嘴。
“她好歹也是造化境的修士。”
“不发脾气不代表没脾气好吧?”
张正则点头称是。
随后,话锋一转。
“看来,申无绪是想杀了芸谣郡主以绝后患了。”
张之悠问道:
“那咱们怎么办?”
张正则略一沉吟说道:
“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了。”
“申无绪要动手,就只有今天晚上。”
“那咱们的机会,也就在今天晚上。”
张之悠问道:
“会不会风险太大了?”
张正则道:
“把芸谣郡主带出城主府,这个基本上没什么风险。”
“但是,咱们怎么从鱼龙郡出去?这是个大问题。”
鱼龙郡现在城门紧闭,之前还允许进。
自打卢鹰死后,现在连进都不让进了。
而且,整个城墙都笼罩着阵法结界。
即便以张正则和张之悠的实力,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穿过去。
再说了,还有其余八个凌霄宗的弟子。
倒不是张正则非得保他们。
而是他担心,一旦这八个人被擒,很快就会将两人的信息透露出来。
最重要的是,宁真身上有盒子,薛无恨极有可能为了掌控计划能顺利进行,在宁真身上布下禁制。
一旦宁真死了,薛无恨必定能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届时,万一他们直接远程引爆盒子……
那自己所有的谋划,岂不是都功亏一篑?
他不想冒这个险!
想到这,张正则和张之悠同时叹了口气。
现在的局面,似乎陷入了死局!
然而就在这时,张正则和张之悠虽然没在一个地方,却同时抬起了头。
接着,两人在心里同时说了一句:
“你感受到了吗?”
然后,两人又同时回答:
“没错,鱼龙郡外,有人要进来!”
鱼龙郡外,万里平原。
黑夜笼罩大地,一轮圆月高悬于天际。
月光如寒霜般,洒落世间。
而在寒霜般的月光中,一个如寒霜般的人,缓缓的从远处走至近前。
他穿着一身黑衣,衣服短练精干,微微敞开的胸襟,露出健壮的胸肌。
他的年龄仿佛十八九岁,皮肤黝黑,双眼狭长,鼻梁笔挺,棱角分明。
冰冷的眼神中,透着一抹倔强和坚定。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少年的半张脸,长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胎记。
所有的修士,哪怕是最低等的凝气期。
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
几乎没有人会放任自己脸上,有这么大块的瑕疵。
这少年不光是脸上胎记很诡异。
更有意思的是,他的背后背着一柄长剑。
这剑甚至没有剑鞘,只用一条脏兮兮的白布裹缠。
看剑柄,这剑只怕已经是锈迹斑斑,随时都可能断为两截!
修士都有储物戒指、法宝之类的东西存放东西。
从来没有谁,是把剑背在身上的。
总之,这个少年自打出现的瞬间,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无不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但是,如果有人站在少年的面前,却根本不敢轻视或者嘲笑他。
因为,这个少年,赫然是一名问道境的强者!
圣人之下,万修仰望!
他走路似乎轻飘飘的,但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受到凌厉的剑气切割一样,不断地晃动。
他站在了鱼龙郡出城的城门前,盯着紧闭不开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既不掩饰自己的修为,也不隐藏自己的行踪。
而是径直的把手放在城门上。
随后,妖力激荡。
一股庞大的力量,直接碾压到了城门的阵法上。
霎那间,阵法剧烈摇动。
紧接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