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赶回行宫时,路上遇到了满载而归的兄长白丘泽,两人便一起驾马到了行宫门口。
一进大殿,众人议论纷纷,许是都在猜测今日的谁能拔得头筹。
谈论间,忽然有一行人马速度极快的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时间众人纷纷看了过去,这一看,大多数人一脸意料之中,一小部分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回来的人正是燕王殿下齐泽意。
燕王一袭银色的铠甲,他自己的马背上和身后侍从的马背上,全都是满满的猎物,他意气风发的驰马而入。
燕王骑马到了高台之下翻身下马,利落干练的行了个礼,高座上的皇帝见此,露出满意的神色。众臣见此也纷纷起身夸赞起燕王来。没多时,宸王也回来了,他的马背之上也有满满当当的猎物,可一看到燕王先行归来,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不一会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白知愿坐在底下坐席之上,看到谢云嵩与程北潇和陆之凌一起进来了。按照他的速度,本应该早就到了,许是不想与众皇子争夺头筹,故意等皇子们归来才回来。
谢云嵩回来后,仁孝帝自然看到了他猎的白狐,对他又是一番赞赏。
而后,仁孝帝命令禁军首领李密,清点了众人的猎物,不出意外,当属宸王和燕王的猎物最多。
最后赢得头筹的是燕王齐泽意,他已经举起了那柄青玉凤福的玉如意,意气风发,满眼的傲气。只是在眼神瞥到白知愿时,有一瞬间的阴霾,随即又恢复那个温文尔雅的燕王殿下。
时辰已经不早,皇帝看到皇子们如此争气也十分的欣慰,当下命众人先歇息片刻,晚间会在此处行春猎大宴。
而另一边的皇后寝殿中,皇后身着龙凤呈祥锦袍,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着一张端庄典雅的脸,身后的宫女认真的给皇后梳着头,在她鬓间插上一根碧玉龙凤钗,头戴凤冠。
案前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紫色错金香薰炉,丝缕烟气自缝隙中悠悠上浮。
正在此时,便见一个身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语气中夹杂着怒气道:“母后!”
皇后微微蹙眉,一挥手,殿内的宫女匆匆告退。
“长乐,母后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冒冒失失。让你父皇看到,该不喜了。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长乐公主面色一变,恨恨道:“母后,父皇新封的荣安县主,她居然当着我的面,勾引云嵩哥哥。母后,你帮我杀了她,好不好?”
皇后皱眉道:“胡闹!荣安县主乃是威远大将军之女,岂是说杀就杀的。你倒是说说,她怎么当着你面勾引云嵩的?”
长乐不悦道:“母后,我与云嵩哥哥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我从来没见过云嵩哥哥对哪个女子笑过,可是方才我居然瞧见云嵩哥哥对着白知愿一脸温柔的笑。母后,你要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皇后神色一顿,谢云嵩是她看着长大的,确实对人冷淡,从未见对谁上心。难不成真如长乐所说,这谢云嵩倾心荣安县主。
皇后看向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谢云嵩,可是她心里清楚皇上是不会给谢云嵩和长乐赐婚的。皇后心中叹息一声,她一生只生过两个孩子,她的儿子英年早逝,是她一辈子的痛。她对女儿的期望虽然不及儿子,但长乐毕竟是她唯一的骨血。
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实在不忍将实情告知与她。
“长乐,你可知,云嵩他并不喜欢你?”
长乐咬唇不语,她从小就喜欢上了那个清冷的少年,可是他从未正眼瞧过她。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皇后所出,嫡亲的公主,哪里比不上一个只会舞刀弄剑的将军之女。想到今日谢云嵩的笑,她就觉得刺眼,她嫉妒的发狂,恨不得冲上去一剑刺死白知愿。
思及此,长乐公主跪了下去,拽着皇后的裙角,愤恨道:“母后,你帮帮长乐。我只要云嵩哥哥,你帮我杀了白知愿好不好?求求你了,母后。”
皇后长长叹息一声,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又岂能看着她如此伤心。
“罢了,长乐,你先起身。”
“母后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长乐公主哭红了眼道。
皇后盯着长乐公主看了好一会,才扶起她,开口道:“母后帮你便是。”
长乐公主闻言,眼睛一亮,忙道:“多谢母后,那我们怎么做?”
皇后扬唇一笑道:“放心,我自有安排。
夜幕初临,今晚的夜宴即将开始。帝后以及众妃嫔皇子已经落座。
白知愿坐在席间,仔细的打量着宴会中的人。因为此次宴会不分男女席,白知愿便和家人坐在了一起。白丘泽见妹妹一直未动筷,便不停的给白知愿夹东西。白知愿看着眼前堆的小山似的碗,无奈一笑,也动起筷来。
白知愿举起一杯果酒,正欲入口,却微不可见的闻到酒里有些不对劲。前世,白知愿身为燕王妃,明枪暗箭,也见惯了宫里的各种手段。虽然她不懂医术,可是这酒她一闻,就察觉到了不对。
反应过来,她不动声色,假意抿了一口酒,而后偷偷吐了出去。
她暗自观察着大殿中的人,只见对面席上的燕王齐泽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