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压抑着怒色响起:“慢着!”
来人正是当今的监察御史赵怀川,也是当今太傅赵守信之子,宸王殿下的亲舅舅。
赵怀川身后跟着的正是天临,原来谢云嵩让天临去办的事,居然是将赵怀川请了过来。
听闻近日,皇上派赵怀川在幽州一带暗访,所以知道赵怀川在此的人并不多,谢云嵩大概是得了晋王的密件。
孙序然在看到赵怀川的时候,头皮发紧,心里一阵发凉。
谁都知道,如今的太傅赵守信和监察御史赵怀川,是宸王殿下最大的底气和夺嫡的筹码,赵家是宸王的外祖家,自然是全力扶持宸王。
孙序然硬着头皮,道:“御史大人来此,怎么也不告知下官一声,下官好亲自前去迎接。”
赵怀川面上带了些愠怒道:“怎敢劳烦孙大人。”
“孙大人,方才在门外,本官都听到了,此人竟是燕王的人,你当真不知吗?”
“还有地下的这些婢女,都是哪里来的?为何刺杀云麾将军?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白知愿知道赵怀川这是起了疑心,怀疑孙序然早已倒戈燕王了。其实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是燕王的人。
白知愿思及此,走上前道:“见过赵大人。”
赵怀川点点头道:“荣安郡主居然也来了幽州。”荣安县主虽然不是宸王的人,但她之前毅然决然与燕王退婚,那么肯定就不是燕王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赵怀川对她还算和蔼。
白知愿浅笑道:“赵大人来的正好,要不要搜搜这些婢女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赵怀川点点头,一挥手,仵作和衙役们才敢上前,搜过了婢女们的身上,搜出的竟是来自宸王的信件。
赵怀川强压怒火道:“孙大人,你必须给本官一个交代!宸王府的信物怎么会在这些歌女的身上?宸王是本官的外甥,本官断不能让人给他泼了脏水。”
孙序然感到绝望和恐惧,今日是他做局,将宸王的信物置于这些婢女的身上,命他们刺杀谢云嵩,以谢云嵩的身手可能不会成功,当然能成功最好,替燕王除掉谢云嵩可是大功一件。若是未成功,也可让谢云嵩误以为今日之事是宸王所为。
他先前接到燕王的书信,燕王称谢云嵩几次三番不肯降服于他,深恐他选择辅佐宸王,故整出今日这一出。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位荣安县主破坏了,并且还将自己投于燕王的事引起了赵家的怀疑。
孙序然冷汗涔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将求助的目光投于倒地不起的元清的身上。
燕王曾将元清派来,元清此人不光武艺高强,而且足智多谋,燕王遂将他派来协助于他。只是今日的事已败露,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白知愿自然看到了孙序然的眼神,可惜他看错了人。
那元清依然沉浸在方才白知愿认出他的震惊中,根本未看向孙序然。
白知愿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手指微微圈成一个圈,动作极细小,若不是她一直注意着他,怕是也要忽略了。
前世的经历让她养成了警觉的直觉,她下意识抬头,只见一直在门口的守门小厮突然朝孙序然扑过去。
“小心!”
谢云嵩反应极快,一掌将那小厮推开,那小厮手里的暗器一下掉落在地。
他神情狠厉,唇边带笑,也和婢女们一样吐着黑血而死,看来也是一个死士。
但是不对劲。
白知愿立刻回头,却见元清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梅花镖,左手一翻,直直射向了大惊失色的孙序然。
白知愿脸色一变,想要挥剑已来不及,谢云嵩快速抬剑,“铿锵”一声,梅花镖应声倒地,上面闪烁着黑色的光芒,竟是涂了剧毒。也幸好是元清的右手已断,左手的力气到底不如右手,不然现在的孙序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一切发生在一个瞬间,孙序然早已吓得跌坐在地。
白知愿一脚踹倒了元清,元清大笑,正欲咬破嘴里的毒药,天临眼疾手快,上前卸掉了他的下巴。
白知愿脸色发沉,自己差点只顾得那守门小厮,而忽略了眼前的人。
她怒极反笑道:“不愧是燕王调教出来的人。”
元清阴森森的盯着他,下巴被卸掉了一时说不出话。
白知愿莞尔一笑道:“我真讨厌你这样看着我。”
言罢,手腕翻转,两根银针直直飞出,刺向元清的眼睛。
“啊,啊,啊……”
只听得元清惨叫出声。
白知愿心道:终于报了前世的挖眼之仇了。她的心里瞬间轻松了起来。
再看谢云嵩仍旧不为所动,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一旁的赵怀川神情微惊,没有作声。
孙序然则在一边看的胆战心惊,浑身发抖。
白知愿转身,对着赵怀川道:“御史大人,想来您心中已经有数了。此人见事情败露,急欲灭口。其实是因为孙序然从一开始就是燕王的人,假意投于宸王的部下,实则为燕王卖命。该怎么处理,想来大人心中已有定论。那么我与云麾将军就不打扰了。大人,告辞!”
赵怀川一愣,很快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