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正在踌躇,接下来的话怎么告知燕王。
燕王齐泽意平日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手段残忍,手底下的人更是服服帖帖。
白羽硬着头皮,对着在暴怒边缘的燕王道:“王爷,还有一事,事关荣安县主……”
齐泽意强压怒火道:“还有何事?”
白羽道:“王爷,荣安县主和云麾将军到了幽州之后,孙序然设宴款待二人,听闻荣安县主当日是假扮成云麾将军的侍卫去的。孙序然安排了人手刺杀云麾将军,意欲让云麾将军误以为是宸王所为,却不想被荣安县主识破。而且……而且……”
齐泽意衣袖下的双拳紧握,伸手就给了白羽一记耳光,怒喝道:“而且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而且什么?快说!”
白羽的嘴角沁出一丝血迹,他抬手擦掉血迹,战战兢兢道:“而且,荣安县主认出了元清是王爷您的人,当场就揭穿了孙序然早已投身于您的麾下。”
齐泽意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会认识元清?元清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羽同样疑惑道:“这也是奴才想不通的,可是县主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且翻出了元清身上纹着的属于燕王府的图案。”
“什么?她从何得知?”齐泽意惊道。
白羽摇头道:“王爷,荣安县主知道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这样的人万万不能再留在世上了,您看要不要我派些人去幽州将荣安县主解决了?”
齐泽意目光森然,片刻道:“先不要轻举妄动。”
白羽不解,这不是燕王的风格,若是换了其他人,燕王早就起了杀意。看来,燕王对荣安县主还是存了一丝不忍。
白羽继续道:“王爷,当日云麾将军请来了正在幽州视察的监察御史赵怀川,孙序然已经没用了。这些年我们利用孙序然在宸王那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现在宸王得知孙序然一开始就是您的人,暴怒之下肯定会想法对付您。”
齐泽意冷笑一声道:“我岂会怕他。只是可惜了孙序然这颗棋子。”
幽州十分富饶,孙序然作为幽州知府,这些年没少贪污下银子,大多数都拿来孝敬了齐泽意。孙序然一倒,他的位置竟一时无人接替,最重要的是齐泽意将要损失一大笔收入。这些年来,打点关系,买断人心,哪里都要用银子。孙序然倒下给了齐泽意一个重击,齐泽意此时心中无比愤怒,恨不得立刻将白知愿抓来问个明白,为何事事要与他作对。
齐泽意目光寒凉,问道:“元清现在何处?”
白羽不敢抬头,低着头道:“元清已经是个废人了,荣安县主刺伤了他一双眼睛。他现下已经被赵怀川收押了。王爷,未免夜长梦多,元清留不得啊。”
齐泽意一惊,眼里闪着冰冷的光,暴怒下一挥手将桌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下,包括刚刚画好的那张白知愿的画像。画像在空中飘转,最后飘落在白羽的脚下,白羽一瞧,心中暗道:燕王殿下果然对荣安县主念念不忘。
半晌,齐泽意平复了些许怒火,这才对着白羽道:“不止元清,孙序然也不能留了,你立刻飞鸽传书到幽州,命幽州的人尽快将此二人解决掉,切不能让赵怀川将这二人活着带回京。”
白羽领命退下,直到离开都未敢抬头。
他走出门,长长的松了口气。
书房里,齐泽意噼里啪啦将书房的摆设摔了个精光,他的手被花瓶的碎片划伤,可他仿佛未感觉到一般,紧握双拳,满眼寒光。
半晌,他走过去,捡起掉落在地的白知愿的画像,满是鲜血的手将画纸揉成一团。
他咬牙呢喃道:“阿愿,阿愿,你为何如此对我?为何处处与我作对?谢云嵩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千里迢迢追随着他。白知愿,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要将你抓回来,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片刻,他又将手中的纸团打开,铺平,面目狰狞的抚摸着画像上的人。
他将画纸收了起来,随后大声道:“来人!”
下人立刻推门而进,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备马!”
“是!”
言罢,齐泽意大步走出书房。
他骑上马,带上护卫,向终南山而去,他要去找清逸大师,白知愿一向敬爱清逸大师,若是师父能相助于他,白知愿定会看在师父的面上,不会在与他作对。
他这样想着,完全忘了今日答应江暮云晚上会去陪她。
而此刻的江暮云正一脸焦急的等着齐泽意的到来,为了他的到来,江暮云仔细梳妆打扮了一番,满心欢喜的等待着。
可是从黄昏等到日落又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齐泽意的身影。
江暮云压抑着怒火,命下人去打探了一番燕王的行踪,意外得知了白知愿的踪迹和幽州发生的事。
又是她,白知愿。每次都是因为白知愿,燕王对她愈发冷淡,一两个月都不愿来她的院子,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怀上燕王的孩子?
江暮云一脸愤恨,表情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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