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躺在床上,想起昨日几乎破碎的谢云嵩,昨天她陪他直到夜半,才回来睡觉的。
白知愿揉揉发懵的头,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一些。
白知愿起床,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门,到了谢云嵩的帐前。
天寻和天临难得都在,帐里正是周夜寒和陆之凌。
白知愿站在帐前,等候了片刻直到营帐中的人走了出来。
陆之凌和周夜寒看到她,对她点头示意。
清逸大师这几日和程北潇忙着为受伤的将士治疗,她已经几日没见过他们二人了。
白知愿走进谢云嵩的营帐,他还是端坐在案前,手里不停写着什么。
待白知愿走近,他抬头,露出一抹久违的微笑。
白知愿知道,他又是那个战无不胜的战神了。
她回他一个微笑,在他身侧坐下,询问道:“你在写什么?”
谢云嵩边写边答:“给上京的军事呈报。”
白知愿又问道:“近日上京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谢云嵩停笔,道:“近日也无大事发生,前两日收到晋王殿下的信,信中说燕王和宸王的斗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两人在朝中步步紧盯对方,一时竟难分伯仲。”
“另外……”谢云嵩看着她道:“晋王殿下在信中问你安好?”
“问我?”白知愿有些吃惊,“他为何单单问我?”
谢云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道:“我猜想,朝中最近怕是要为各位皇子定亲。”
白知愿站起身,道:“你的意思是,晋王看中的人是我?”
“怎么可能?他难道不知道你我……”
谢云嵩摇头:“我从未提过。”
“单从利益来看,晋王娶你自然是好处多多,不怪他有此想法。他在朝中的地位远不如宸王和燕王,他需要靠联姻来稳住自己手中的权利。你父亲手握二十万南境大军,任何人娶了你,都能得到这二十万大军的军权,得到你和你白家的支持。当初燕王不想与你退婚,不也是因为这个吗?”
白知愿嘴角带着嘲意道:“嫁入皇室是绝不可能的,不论是燕王还是晋王。”
这下轮到谢云嵩有些吃惊了,他道:“旁的女子都是挤破脑袋想嫁入皇室,为何你不愿?”
白知愿答:“皇家人生性凉薄,我要嫁的人必是全心全意爱我之人,而不是把娶我当成是权谋的手段。”
谢云嵩轻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今生非我不嫁呢。”
白知愿双手托腮,认真看着他,亦浅笑道:“不一定呢,若你负我,你再好,我也是不愿意嫁的。”
谢云嵩嘴角微微上扬,伸手一拉,将她整个人拉进他的怀中。
白知愿整个头埋进他的怀中,问道:“晋王那,你准备怎么办?”
谢云嵩答:“无事,我自会给他回信,说明你我的情意。我与晋王从小一起长大,他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比起晋王,我倒是有些担心燕王,此人不是那么容易放弃之人,先前你退婚,惹怒了他,我怕他对你不死心。”
白知愿冷笑道:“不死心又能如何?我与他退婚的事早已昭告天下,他若继续纠缠,不过是失了风度而已。”
两人又静静抱了片刻,谁也没有再说话。
半晌,谢云嵩才开口道:“这几日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白知愿一惊,从他的怀中抬起头,问道:“去哪?”
谢云嵩:“方才陆之凌和周夜寒来报,宇皇庆得知羽西华的死讯,震怒之下,已经召集十万人马,意欲一举歼灭我北境军。”
“十万大军?北境有三十万大军,又何须怕他区区十万大军。”
谢云嵩又道:“作战的事你不懂。雁城往北便是延州,延州是重大的军事要塞。只要拿下延州,再往北就是北狄的心腹——北都。”
“延州平日便有常驻军队五六万人,宇皇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早在战事之初,便制定了重点在此迎战的计划。宇皇庆在此做了充足的准备,由他的亲信中山王在此坐镇。此人是北狄贵族,英勇凶猛,并非泛泛之辈。”
白知愿听明白了,眼前形势严峻,可是她疑惑道:“那你为何要离开几天?你要去哪?”
谢云嵩并未瞒她,以她的聪明才智就算瞒着,也只是暂时的,若她最后知道,一定会跟着来。他道:“前几日秦今安的事给了我启发,我准备带着天临和天寻,亲自去一趟延州,深入他们的营地,放把火烧掉他们的粮草。粮草一旦不足,再好的队伍也无异于纸上谈兵。待宇皇庆知道后,再调取新的粮草,届时陆之凌和周夜寒各带一队人马,早已拿下人心涣散的延州了。”
白知愿这下彻底明白了,“可是军营中这么多人,你怎么能亲自去?万一你出了任何事,北境岂不是如一盘散沙?”
谢云嵩道:“北境没有人的武艺比我高强,我自会伪装成北狄人,混进延州。你别担心,为了你,也为了北境士兵,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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