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最贵的,莫要耽搁!”
那随从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这一场晚宴,吃得所有人都尽兴而归。
众人野心勃勃,买了方子的恨不得连夜建厂,买了提货权的人恨不得立刻回去召集人手铺开销售渠道,是以徐青莺提出要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象征性的挽留了几句,随后便放她走了。
倒是林老汉和罗老夫人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
这不知道,还以为徐青莺是他们俩的孙女呢。
徐青莺带着所有人撤退,外面天寒地冻的,齐二姑娘身边那丫头也给她准备了一件披风,马车内两个手炉,徐青莺捧着手炉,喝了一口热茶,一下子觉得僵冷的身体回过神来了。
齐二姑娘看着她笑,眼底有赞赏和佩服,“徐六,你真是厉害,我齐二这辈子自认算是大周朝最出格的姑娘了,比起你来,我必须退一射之地。一个晚上,到手十万两银子,怕是大周朝再也找不出
徐青莺咂了咂嘴,将茶杯放回原处,却有些不以为然,“钱嘛,只要动动心思,遍地都是。”
齐二姑娘愣了愣神,心头大受震动。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她免不了嗤之以鼻。
可说这话的是徐青莺,
若说从前,齐二姑娘还觉得对徐青莺颇有惺惺相惜之感,甚至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可如今见识了她的手段,才觉得他们之间不是瑜亮之争,而是她望尘莫及。
齐二姑娘有些受挫了。
“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的合约了,赶紧签了吧,我也好快些回去。”
齐二姑娘瞬间敛了神色,笑道:“虽说你是流放之身,但是现在整个解差队伍都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怎么走,什么时候走,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徐青莺却道:“树大招风,早些离开兴元府更安全。”
齐二姑娘瞬间也想到了,徐青莺今晚挣了这么多银子,难道不被有心之人知道,若是来劫财或是打其他主意,他们一行人身份敏感,怕是不好应对。
“说得是,那咱们就签约了吧。”
“那就按之前说好的,我给你香皂的方子,我取其中三分利,你负责经营和销售,一年查一次账。肥皂的生意,你得替我看着,我若有需要用钱的地方,自会来兴元府找你。”
徐青莺早就想好了,肥皂的生意当做所有人入股,可香皂的生意只能属于她徐青莺一个人。
齐二姑娘盯着她的眼睛,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几十万的生意让我帮你打理?万一我做假账怎么办?”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选的人,我自然信得过。”徐青莺拿出合约书,摊在马车内的小几上,她先签字画押了以后,递给齐二姑娘,她的语气波澜不惊,“再说你若当真背叛了我,我一定会来兴元府找你。到那时候,我要回的可就不止我的钱了。”
齐二姑娘心头一跳,连忙道:“我就开个玩笑,你放心,我齐二做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是我死了,也必定帮你守护这份产业。”
“你死了还怎么帮我做事,好好活着吧。”徐青莺像是个大姐姐一样拍了拍齐二的肩膀,话锋一转,又给了她一颗定心,“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能抵住诱惑的人不多。在你明明知道了肥皂的方子,却还肯还给我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你放心,做了我徐振英的朋友,自然就是自己人。我这个人护犊子得很,你以后就知道了。有事就去黔州找我。”
齐二姑娘拉着她,“徐六,你还真去黔州啊。”
徐青莺扬眉,“那不然呢,你忘了,我还是流放之身呢。”
“要不我给你想个瞒天过海的法子?黔州那边穷山恶水的,又有土司作乱,没咱们这边管得严,到时候随便找个人把你替换了,保证没人能发现得了。”
“不必麻烦,你能保得了我一人,能保得了我全家吗。我一个人走,有什么意义?再说黔州是个好地方呀,山清水秀的,说不定我的机会就在那儿呢!”
齐二姑娘叹口气,她也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不太现实,却又替徐六觉得可惜,“你呀你,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你不是叫徐青莺吗,为何总称呼自己徐振英?”
徐振英微微一笑,“行走江湖嘛,总得给自己取个小号。以后你听见徐振英这三个字,就知道是我来了。”
齐二姑娘唉声叹气,扯着她的衣袖,犹如深闺怨妇般:“当真要走啊?”
徐青莺笑:“不走怎么办?除非我自己造反当皇帝?”
一句话,吓得齐二姑娘身边丫头手一抖,险些茶碗都飞了出去。
虽然齐二也是听得脸色一白,可自家丫头如此失态,她还是不悦的瞪了她一眼,那丫头连忙心惊胆战的垂下头去。
齐二狠狠地掐了一把徐青莺的腰,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死丫头,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知不知道这话要是被人听到了,能诛你九族!”
徐青莺这才想起,这是大周朝,说这种话是要砍头的。
也是她面对着齐二姑娘,心里不再像对其他人一样紧绷,自然就少了两分谨慎。
她拱拱手,诚心道:“你说得对,这话确实不能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