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我们。”梅姨娘尖着嗓子,说话有些刻薄,“现在我们都是贱籍,谁也比不得谁高贵。你忘了咱们在她手底下过得什么日子吗,如今徐家倒台了,她难道还想在咱们面前耍威风?!”
“尸体?”徐青莺蹙眉,却也不迟疑,“走,带我去看看。”
林姨娘淡淡一笑,“主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如何管得?”
二房这一大家人还指着到了黔州,看能不能靠着徐德远摆摊卖个字画什么的补贴家用。
这回她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端着盆子出来时才发现不对头的地方,整个村子里似乎只有他们这边院子里有点生气,其他人户半点声响也无,一片漆黑。
“都是命,有什么法子呢。”
流放路上,也不讲究男女之防了,一个炕,男女睡两头,总比之前睡在荒郊野外的强。
留他一命,却废他右手,这简直是钝刀子割肉,叫他生不如死。
赵班头雨夜来访,甚至明知她沐浴刚结束就马不停蹄的找来,必定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徐慧正却只关心一个问题,“爹,您伤了右手,以后还能提笔写字吗?”
徐青莺洗了个热水澡。
“无妨。发生了什么事情?”徐青莺用眼神示意苗氏安心,苗氏却仍是一脸愁容,欲言又止的望着她,而赵班头却上前两步站在门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这村子有问题。我们来的时候就发现整个村子里一片漆黑,半点灯火也无。进来了才发现村子里确实是空无一人,但是却有好几具尸体。”
也是,一时心急竟忘了徐四姑娘还是个十三岁的丫头。赵班头现在也不知怎的了,一遇见事
雨声淅淅,苗氏的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的传入徐青莺的耳朵里。
黄氏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一个个有功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不如先去给你爹打碗热汤、弄点药来!这伤口看着渗人的很,若是不处理好,怕是要化脓。”
梅姨娘连忙缩着头,好生安慰:“二爷这说得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自然要在一起的。”
苗氏心里却在想:怎的什么事都要叫她家女儿去,挣钱的事情便也算了,如今出现了尸体,也要找莺儿去。他们是不是忘了莺儿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哪里能去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徐青莺几乎不用动手,所有事情就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徐青莺隐约听见了什么死人等字眼。
“这要不要找个大夫瞅瞅?”
春禾却劝她:“梅姐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爷都不出声,咱们管这些做什么。再说,徐家倒台,可主母娘家还在呢。你还是少惹她为妙。”
一行人慢慢的往村子里走。
徐青莺不动声色的拉过了苗氏,“没事,他们在山林里摔了一跤,二伯父摔伤了手。”
两个人似乎起了一些争执。
徐青莺其实刚进村子里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考虑到是雨夜,古代人休息得早,八九点钟有可能已经入睡,可过了这么久,不见一个陌生人,徐青莺终于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头了。
梅姨娘脸色愤愤,“也就是她会投胎罢了,我要是有当大官的爹,哪里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连氏充耳不闻几个小妾的风言风语,换做以前,她还有兴致跟他们斗斗法。可现在嘛,一想到她要为了徐德远这么个男人斗来斗去,她就觉得恶心。
林筱是连秋枝的陪房丫鬟,这些年在连秋枝手里,还算是听话,当了多年的奴才,自然骨子里还当连氏是主子,她可不敢多说什么,只垂首不语。
祖母看着徐德远手上的伤口也是心疼不已,对二房几个庶子庶女那态度更是心寒。
赵班头有些尴尬的抓着脑袋呵呵一笑。
偏他还不能表现半分,只好强压着怒火,“怕什么,难不成我还会饿死你们不成?若不想跟着我徐德远,到了黔州,我大可以给你们人手一封放妾书,你们若有好前程投奔,我也绝不阻拦!”
好歹毒的女人。
“哎哎哎,快准备好干净衣裳,后院有热水,赶紧舀出来给徐姑娘弄点洗澡水,让她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换身衣裳。”
而徐青莺这边倒是备受宠爱,大伯母给她端来热汤,连氏给她找了一身干净衣裳,苗氏则给她在后院搭了块帘子,又让人弄来热水让她洗身子,四婶则去马车里找了毛巾和香皂等,还顺便去方家那边顺来了一碗浓郁的姜汤。
“啊,这可如何是好。”苗氏愁得不知所措,二房等人也引上去嘘寒问暖,如今连氏对着徐德远可没好脸,即使看见徐德远这一身狼狈也无动于衷,反而让开位置给他的小妾姨娘们。
“哎呀,回来了回来了!徐家大娘,你两个儿子回来了!”
“不会。”徐青莺把头发利落的盘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却不见一丝惧意,“娘,赵班头来找我,是信得过我。而且这村子里确实有古怪,我去看看,您在这里等我。”
苗氏一脸不赞同,可架不住赵班头已经抢先说道:“徐姑娘,这村子里有问题,我本来刚才就想告诉你了。可你浑身湿透,我也不好说,只好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