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换天了,新来的城主是徐振英。你们到了地方以后,先解除他们的军事力量,若有反抗的,先捆了再说。其余七个县的县令人事安排,等城主回来了再定夺!”
“是!”
而此刻金州府通往黔州府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急速奔驰在山林之间。
那马车前后,皆有精锐守候,一行人几十人速度飞快,疾驰山林,披星戴月。
到了半路,人疲马困,徐振英只能勒令所有人原地休整。
他们搭配分工,很快将简易的帐子搭了起来,又生起了火。
还好是夏日,即使荒郊野外倒也不怕,徐振英命众人各自从马车里拿了毯子,休息片刻。
王三娘将水囊打满了水,随后递给徐振英。
随后王三娘在军营里身体素质算是好的,但也架不住这样的急行军,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只觉得尾椎骨都在撕扯。
可她忧心城里情况,便问:“城主,按照时间,他们今日应该已经攻入金州府了。”
徐振英抱着水囊,一仰脖狠狠喝了几口,直喝得肚子发出水晃动的声音。喝了水,她人似乎也精神了一些,便道:“算算时间,左右不过这几日。”
“城主,如今我们已经攻下金州府,先头部队也已经提前出发去支援黔州,为何我们还要日夜急行军?”
徐振英却笑:“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金州府守卫松懈,拿下它并不费功夫。而金州府和黔州府唇齿相依,且朝廷的精锐都在黔州前线,若不剿灭了他们,拿下金州府也没有任何意义。”
王三娘不语。
徐振英挑眉,“怎么,怕了?”
“我连造反都不怕,怎么会怕朝廷的兵士?更何况那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
“军事战争课第一节的内容你重复一遍。”
王三娘一愣,随后一直旁听的张婉君抢答道:“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王县令,咱们可不能轻敌。”
王三娘面上有些许难堪之色,最近她都忙高新县的那一坨事,把之前在营地里学的内容都快忘光了。
徐振英倒是很满意这个叫张婉君的姑娘,听说她家里还有两个姐妹和一个老父亲,也难怪她很有长姐风范。
“现在是时间不等人,你们的江教官性子桀骜,说不准真的会把朝廷的兵士都杀光,我们早一步到,就能早一步把这些士兵编入我们的军队。而且黔州那边情况复杂,还有土人虎视眈眈,要想在金州府扎根,避免金州府将来腹背受敌,就一定离不开和黔州土司打交道。”
“城主要和蛮夷合作?”王三娘和张婉君似乎对黔州的那些土人很有意见,一听见土司二人就面露嫌弃之色。
“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我们的合作能带来共同的利益,为何不能摒除偏见共存?更何况,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你们之所以看不起黔州土人,无非是觉得他们还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不如我们开化。但愚民可教,有教无类,且他们的贫穷和愚昧皆是因为外部的地形地貌等环境所导致,而非懒惰或不思进取导致。如今我们占领金州,很长一段时间要和土司他们打交道,这样不利于团结的话以后莫要再说!我们岚县出来的人,提倡人人平等,不能给人划上三六九等的品级。”
三娘和其他人都一脸聚精会神,随后更是面露羞愧,明小双更直接:“若真的要分三六九等,三娘你是商户,卢飞是乡下泥腿子,婉君的父亲还是匠人呢!这放在从前,咱们这些人都不能从军,与那些土人蛮夷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咱们都得听城主的,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人人都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王三娘也立刻笑道:“明厂长说得对,人人平等,男女平等!”
然而事实证明,徐振英还是太单纯了!
等他们一行人风驰电掣的赶到黔州战线时,江永康已经和土司联合一起绑了黔州的府君,顺便将朝廷的两万大军堵在了一座山里。
他们还切断了上游来水,让包围圈逐渐变小,最后竟然还挖了隔离带放火烧山。
大周朝的两万士兵有五六千被活生生烧死,另一部分则被逼得跳河,不会水的只能被淹死,会水的就被他们俘虏起来。
前前后后没用到一个月时间,甚至徐振英派去的后面支援的三千岚县士兵都没怎么派上用场,江永康就凭借一己之力扫平了战事。
等徐振英去的时候,战事已经平息,江永康和黔州的四大土司家族固守黔州府衙,正等候她的下一步指示。
当徐振英接到前方战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人刚入黔州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