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过我写的书,老头我倒是拜读了你的不少巨作。若非你出的那些个算学常识教材,引得人心痒难耐,老头我怎么可能一把年纪还跋山涉水的来看你?”
哟,还专程来看她的?
早知道她就直接从微积分写起了,先把天下读书人都忽悠迷糊,再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倒是一旁的凤儿有些着急,只不过脸上不显,反而笑眯眯说道:“林老,学问的事情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探讨,只不过眼下兴元府兵荒马乱的,要不咱们先处理了政务?再晚一点怕是知府都要跑了!”
林老像是老顽童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我,一时聊得高兴,竟忘了城主还有大事。”
徐振英也笑:“我倒是与林老相谈甚欢,等晚辈将兴元府安定下来以后,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说完,徐振英拱拱手,又翻身上马,“我先去占领府衙,凤儿,齐二,把城里的百姓安抚好,若遇见趁机闹事的,不必手软!”
齐二望着徐振英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
这竟然是徐振英?
虽说才一年不见,可那人变化也太大了!
去年的豆芽菜,竟然出落得如此标致?不,不能用标致来形容徐振英。
徐振英是凉风化雨的温和,眉宇间却又隐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她好似浴血中重生的凤凰,一举一动之间,全是风采。
这不由得让齐二心里是又惧又怕。
齐二不由得感慨一句:“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
徐振英一行人已经冲向了府衙,府衙内一片大亮,早已被他们先到的士兵占领,常自在则从小妾的床上将严知府给逮了出来,直接像是扔球一般扔到了徐振英跟前。
“城主,兴元府知府带到!”
“兴元府通判带到!”
那通判一双眼睛血红的望着她,大声疾呼:“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今日你占领兴元府,来日我大周朝必要你血债血偿!苍天不开眼,竟让你这等乌合之众占了我兴元府,我刘明君乃大周肱股之臣,我不怕死,这正是我等报效国家的好机会!快快给我一刀,来个痛快!”
徐振英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通判竟然直接扑了过来,脖子磕到身边常自在的长剑上,随后一刀殒命。
身边十几个兴元府的主要官员一脸悲痛,大声痛哭起来,全用恶毒的眼光等着徐振英,好似恨不得生啖其肉。
这一变故,倒是把常自在吓得不轻,“城主,人不是我杀的,您可看到了,我啥都没做呢!”
徐振英微微蹙眉,“行了,人拖下去。”
紧随而上的孙清臣倒是很有眼力劲,见此竟不惜自身名誉,劝道昔日同僚道:“诸位,城主仁慈心善,从来都是只攻城,不杀人!诸位只要好好配合,我们城主都会网开一面的!”
“啊呸!孙清臣,你个叛徒走狗!你好歹食的是我大周朝的俸禄,竟然轮为反贼的鹰犬走狗,简直是狼心狗肺,丢尽了我们天下读书人的脸面!你也不怕陛下清缴反贼,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孙清臣闻言冷冷一笑:“我孙清臣前半生忠君爱国,不曾贪过百姓一文钱,不曾昧着良心做过一件坏事。岚县被占以后,城主不曾害我性命,只限制我人身自由,却允我像从前一样处理政务,这便是救命的恩德。我虽身在岚县,可心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大周的朝廷,甚至我还向金州府的知府写过数十封求援信,皆石沉大海!”
严知府痛呼:“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以身侍贼!”
“城主放了我自由后,我更是带着妻子只身上路,翻山越岭,好几次险些死在密林之中,即使如此,我却还是要上京城告御状,只想向陛下陈明厉害,请陛下派兵增援金州府!可皇帝忙着跟明亲王打擂台,根本无视我西南两大周府沦落反贼之手,反而叱我夸大其词危言耸听,险些将我头颅砍下。这样目光短浅的庸主,这样乌烟瘴气的朝廷,根本不值得我孙清臣效忠!”
“都是借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一切不过是你苟且偷生的借口罢了!孙清臣,你年纪轻轻,又好歹是一县县令,将来大好前途不可限量,为何要跟着这反贼一起造反?你就不怕祸及全家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倒是一侧的徐振英微微一笑,“我倒觉得你们该反思一下,凭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世间一切要么有非对错,要么是法度,要么是道德,全凭上位者个人喜好生杀夺予的社会,是一个病态的社会。大周朝病了,你们也病了,而我徐振英就是来给你们治病的!”
“一派胡言,你这反贼要杀便杀,废话什么?!既然张通判不怕死,我等亦不怕死,索性给我们一刀来个痛快!”
徐振英挥了挥手,完全不理会这帮人的咒骂,示意身边人将这些人拖下去,先关在牢笼里反思几天。
很快,那十几个官员一边咒骂着一边被按着拖了下去。
倒是一旁的林老看了个全程,对徐振英那句振聋发聩的病态的社会而震惊。
若没有看过常识那本书,他自然不理解社会的含义。
正因此看过,熟记里面每一句话,徐振英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