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再可怜也没你可怜,听说凤……陛下好些时日没去你那儿了吧……”
花浅一向最懂杀人诛心,这话专往宛嫔心窝子里戳。
上次落湖事件之后,宛嫔没有受过任何处罚,但是那之后,凤朔也不再亲近她了。
以前每个月会挑几天去她宫里坐一坐,但是现在几乎不怎么去。
宫里的人最会捧高踩低,凤朔的冷漠那么明显,宛嫔在宫里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你……”宛嫔气得脸发白,不知想起什么,又轻蔑地笑了笑,手摸着肚子,“真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皇后才死多久啊,你不在宫里为她哀悼,反而在我这牙尖嘴利。”
“真为皇后感到不值,平时在这宫里就属她最照顾你,结果却因为你害得一尸两命,真是惨……”
“不过没关系……”
宛嫔唇角忍不住的笑意,看到花浅脸上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一片晦暗,捂着嘴笑得更加得意了。
“等本宫诞下龙子,为这宫里添一添喜气。”
“你说什么?”花浅满脑子都是‘最后却因为你害得一尸两命’这句话。
怎么是因为他?
花浅一步步逼近宛嫔,目光宛若利刃一般紧紧地盯着她的肚子。
宛嫔肚子隆起的弧度已经很明显。
算算月份,应该就是在他落湖之后没多久怀上的。
花浅简直想笑。
凤朔啊凤朔,这世间还有比你更虚伪的人吗?
一边在他面前说什么‘迟早会还你一个公道’,一边和害他的人巫山云雨。
“把话说清楚,不然你这龙子,能不能成功生下还不一定呢!”
宛嫔捂着肚子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把话说清楚!”
花浅猛地抓住宛嫔的衣领,拔高的音调显得有些尖利,阴冷的眼神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宛嫔紧紧咬着唇,脸色惨白,但是眼里也没有露出惧色,勉强维持着后宫嫔妃的风范,“你不应该比谁都清楚么?陛下不正是因为想要封你为后,才将皇后以祸乱宫闱的罪名一杯毒酒毒死的吗?”
“那封你为后的圣旨,你没看到?”
花浅有点迷茫,缓缓松开了她的衣领。
宛嫔紧紧盯着面前少年这张漂亮精致的脸,直到眼里泛出泪来,低低垂下睫毛,眼里一片晦暗,喃喃着说:“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怎么唯独对你动了真心?”
花浅站着一动不动,总觉得自己身在一团迷雾中,某种真相差一点就从迷雾中显露出来。
可却迟迟不让他看到真正的答案。
花浅拼命地想,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你就是个狐媚子!摄政王,陛下,秦将军,一个个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到底有什么好……”
心里的迷雾突然被一阵风吹开,变得清晰起来。
花浅眼眶浮着浅浅的泪,神色却毫无波澜,“宛嫔这话可说不得,我和摄政王没什么。”
宛嫔冷笑,“没什么吗?皇后死的那天,王爷亲自来御书房找陛下,说你眼里容不得沙子,说如今皇后已经怀了身孕,让陛下不如放你离开,给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