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的声音戛然而止,熏红眼尾一沉,目光冰冷的射向一旁。
书意头都不敢抬,连忙发誓道:“千岁爷,属下绝对什么都没听见!”
温容的视线实在太可怕,书意小声说:“属下忘记告诉您,小姐有话说,暗卫称必须告诉您。”
书意没想到暗卫还有话要传,他只能硬着头皮再回来。
他第一次懊恼内力高听力好,竟然正听见温容最后那两句。
他这会觉得,他在温容的眼里和死人只差一刀!
书意好委屈。
要不是死人潭太冷,就算有内力也容易冻死。
而他修炼功法偏阳,从小试毒体格又好,比一般人顶用点,不然怎么会这么惨当传话筒!
温容唇角松动,淡漠道:“说。”
“咳……”
书意清了下嗓子,语速极快的复述道:“小姐说,她想您,想听您说话,就算是骂她都行,就是别不理她!”
闻言,温容捏着信封的指尖一抖,眼里深处的懊恼更多了。
“不知羞……”
他背过身,低垂的长发挡住了熏红的脸。
指尖合拢成拳,遮住微张的唇,胸膛起伏,拼命调整着呼吸。
明明极冷,他身上却透着一层层粉色,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流下来,很快一层薄雾出现在了他的周围。
他功法特殊,加上从幼年开始就种下的慢性毒药,比常人更容易失态,也让他每次功法反噬都会更加燥热难耐。
以往他能自制,只要身处极阴冷之地,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克制,并且功力也会更一层楼。
可这段时间,烈九卿让他心思难定,功法反噬来的迅猛,他力不从心,几次失控。
为此,他不得不将计就计,利用云帝入了皇宫,引导他对自己用了至阴之物的琵琶锁。
琵琶锁果真有用,第一天就让他冷静下来。
加之烈靳霆以内力击打他的奇经八脉,他一直没能突破的瓶颈也意外成功。
他因此功法精进,内力纯粹,控心蛊对他的影响都因此减轻了一些。
可……
他被限制自由,不能反抗,似乎让烈九卿极为兴奋。
让他有种错觉,以为她离不开自己,和他一样贪图她。
一旦有了这种妄想,欲望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甚至忘了来皇宫的目的是为了修炼,而变成诱惑烈九卿不断触碰自己,
可……
他不能。也不行。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缓缓收紧,自嘲的笑了笑。
她越是与他暧昧不清,他内心贪婪就越多,心就越难定下。
他凭什么以为他这种人,能得到她这般人的在意。
明明就是一场算计,他甘心入局也就罢了,若非要假戏真做,只是自取其辱。
死人潭,已经是他退无可退的退路。
如果还不能控制,温容,你就只能靠杀戮来平息这份求而不得的痛苦了。
书意发觉温容身上的气息渐渐平静,心下却越来越害怕。
他犹豫半天,正想再次询问时,温容已经将手中的信握成一团,随意的扔进了死人潭。
“不必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