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晏觉得宋九在江湖商人当中有些名望,又与挖矿的肖五郎有交情,这肖五郎以前走私矿场,难免有挖到一些隐秘的东西。
荣晏当年在平江府打压江北商会的人,恐怕这肖五郎记了仇,他不方便出面,便由宋九出面,给肖五郎写封信,一是问问他可有藏宝图的消息,二是借着江北商会曾经的势力,在商人之间问问情况。
“国库空虚,一直不曾得到缓解,若是此时能寻到前朝的宝库,便能解决我燕国数年间的财政困扰。”
给肖五郎写信这样的要求宋九会答应,现在她跟肖五郎一同挖矿,也算是朋友,自是为了消除皇上的猜忌,不会留下祸患。
只是接下来皇上所说的话却出乎宋九的意外,今日皇上微服夜出,可不只说这些。
荣晏接着说道:“有一桩隐秘之事,外间没有传闻,但是在皇室中却是咱们荣家世代相传的密闻。”
“你们夫妻二人才认祖归宗没多久,打小也没有接受宫中的那些规矩,自然对于前朝密闻不了解也是正常,改日你们夫妻二人若得空,可直接拿着晋王府的令牌入宫中大书阁里多学学。”
“眼前这一桩正是关于这前朝藏宝图的一些传说,我燕国开国高祖曾与前朝的流光帝姬同朝共事,这位流光帝姬除了是女儿身外,人却不输男子,有勇有谋的女将。”
“流光帝姬曾发明了双面梅绣之针法在军中传递消息,梅绣最初的传承是利用针线的纹路以及正反两面的针法来传递。”
“当年这种方法解决了不少消息难通达的困境,后来高祖皇夺得天下,流光帝姬带着残部逃往南边蛮荒之地而下落不明,若是前朝的宝藏真的存在,那么流光帝姬给后世子孙留下的藏宝图定与梅绣传承有关。”
“若不懂得梅绣针法,就绘不出藏宝地图,同时也无法寻到宝藏,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到现在才听说过有藏宝图一说,至于那梅绣传承,谁也没有见过,也无人能分辨真假。”
“这世间梅绣的传承倒也有不少的,以前在宫中尚衣局里还有宫女学过,便是长公主府上也养了这么一些绣娘,可惜那些针法也未必是流光帝姬的真正传承。”
荣晏叹了口气,随后又说道:“朕今日要侄媳妇给肖五郎写信,也便将朕给的这块矿使令牌交予他,他是私矿商人起家,定然对南边蛮荒之地的矿场感兴趣。”
“从今日起,朕许以他唯一一人可在南边蛮荒之地开采,所得矿场,皆按数缴税,余下的皆是你们的,不必上报朝堂。”
“但是,不得走私,不得将铁矿铜矿等高价卖予他国。”
荣晏最后还叮嘱了一声,宋九身为晋王府的儿媳妇,肖五郎是她的合伙商,她岂能将这些卖给其他国家,从而壮大了其他国家的兵器来攻打燕国呢。
宋九不愧是生意人,当机立断应下了,也顺势替肖五郎的生意正了个名,替他求得了矿石皇商的身份。
这个皇商身份可比矿使身份好用,其地位与聂正裘不相差了。
荣晏看向宋九,这个侄媳妇倒不是个吃亏的主,顺势还求了个皇商的身份去,肖五郎成为皇商,倒也没问题,左右矿场的开采,近几年刚兴起落入私商手中,总要提拔一位皇商上来的。
矿石皇商是个肥差,肥水不流外人田。
荣晏不仅答应了皇商的请求,还将南边蛮荒之地交给了肖五郎,对于生意人,仅凭这两点,便可以壮大一族成为一方富商,再加上肖五郎聪明的经商头脑,想必不出十年,他将成为燕国首富不可。
宋九送皇上出门,此时天边已露白,皇上得上早朝了,回头摆了摆手,带着禁卫军离开了。
宋九也没有了睡意,直接回了书房给肖五郎写信,至于矿使令牌,还得派府卫陈佐出京城一趟,将令牌亲自交到肖五郎的手中。
将来肖家成为全国首富,可得感激今夜宋九的帮助和提携。
宋九做完这一切,仍旧没有睡意,脑中回想着皇上所说的前朝秘闻,关于流光帝姬利用双面绣的梅绣针法传递消息一说。
既然绣图有两面,那是否针法也分两面,正面顺着来读,反而是否是逆着来读?
若是这样,那她师父莫如水也只是学到了梅绣的皮毛,但是藏宝图是出自流光帝姬之手,若宋九手中的两块是真品,那她一定能得到线索。
宋九这就从密盒里拿出两块无法拼凑在一起的绣图,其中一块是陆清颖交给她的,是块绣花卉的锦布,另一块从曹家墓所得,单面绣江山图,还是鲛绡料。
勉强将两张图分别画在纸稿上,而后按着流光帝姬传递消息的方法,用手摸着宝图上的针法纹路,分不出正反面,那便反复测试。
很快宋九找到了规律,这些针法所标注的数字,定能在哪一本书中寻到答案,只是再也不是她师父莫如水给她传递消息那样利用燕朝律法了。
宋九看着手中的两张毫不相连的图,又看着另一张纸上写下的数字,她陷入了沉思。
若是将这些数字破解了,是不是可以将两幅图勾勒到一起成为一张完整的藏宝图,也或者还不算,有缺损,还会有第三张残图也说不定。
但是这是一个希望,很快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