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可是哪儿不舒服?”
晋王从屋里出来,看到儿媳妇面色惨白的样子,颇为担忧。
“对付长公主的事由我来,不然你先回去休息。”
宋九哪能不去面圣,她连忙收起心神,跟着晋王进了马车。
半夜入宫面圣,好在皇上今夜也无睡意,看到晋王和宋九赶来,颇为意外。
御书房里,皇帝荣晏拿着宋九交上来的万民书以及长公主与寮国军勾结的账本,看了半晌后放下了。
晋王又送上了证据,是江湖上寮清门与长公主的勾结,每次长公主从内库里得到的银钱,便交给寮清门的人采买运送,直到落入寮国军的手中。
晋王脸色不好看,生气说道:“皇上当年不惜代价将长公主接回京都,她不向着咱们燕国,却敢通敌卖国,此事绝不可忍受。”
“内库的账目始终不清不楚的,如今又在京城里发生了印子钱的勾当,这些欺压百姓赚下来的钱,也皆数落入了寮国军的手中,欺害我燕国百姓来滋养寮国军攻打燕国,其心可诛。”
晋王说得愤愤不平,然而宋九却发现皇上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没有他们想像中的生气,此刻更是一脸的平静,莫非皇上早就知道长公主勾结寮国军,也早就知道京城里有印子钱的勾当?
可惜帝王之心深沉,宋九无法窥听,更是看不懂皇上的心思。
晋王也发现了皇上不太对,收了声,一脸认真的看向兄长。
转眼间御书房里静得落针可闻,宋九的手不知不觉在袖中攥紧,若这一切都是徒劳,便没有了意义,那些受迫害的百姓是何其的无辜。
荣晏看向眼前的两人,皆是他最信任的亲人,也如同当初的长公主。
“明日寮国使臣进京,此案且等使臣走后再议。”
荣晏将账本放回桌案。
晋王叹了口气,皆以大局为重,于是行了一礼,这就带着宋九先离开。
从宫里出来,宋九不走了,她看向晋王,问道:“父王,我一直有个疑惑想向父王讨教。”
晋王看了宋九一眼,知道她想问什么,这就说道:“可是当年皇上接回长公主的事?”
宋九立即点头,同时宋九将阿奇带给她的消息一事也一并说了,她现在寻不到师父,找不到证人,但是阿奇不会撒谎,而且他冒着生命危险送来的消息,不会有假的。
自然宋九并没有在整件事里提及泰安郡主,晋王也就不会问了。
当宋九说出这番话后,晋王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目光看向远处的灯火,像是翻开了陈年的记忆。
“当年皇上为了救长公主,派了位大将跟在了使臣身边去了寮国,我燕国武将向来不屈服,镇守边关,要么战死,要么打胜仗,绝不退缩。”
“只是那次,跟去的武将没能回来,使臣匆匆而归,带回了长公主,我也曾怀疑过长公主,只是那些年她待在京城也还算安稳,又养大了泰安。”
晋王说到这儿欲言又止,宋九知道了,晋王未说完的话,正是回了京都的长公主开始养面首,过上奢华的生活,反而正是这样的长公主才会让人放心,或许更像长公主大难之后的性情转变。
晋王叹了口气,看向宋九,“你今日告知我这事,我其实也怀疑了许多年,尤其是那次入宫面圣,见到长公主时,我竟然觉得她是阿墨,倒是没有想到,她真的是阿墨。”
“父王,那真正的长公主现在在何处?”
晋王也想知道真正的长公主如今在何处?
“恐怕只有阿墨知道了。”
宋九一听,立即说道:“父王,我们将阿墨抓了问一问。”
既然她不是真正的长公主,不过是长公主身边的替身,直接将她抓起来拷问,不就水落石出了么?再说这么多年她们造的孽,也得有个说法。
晋王摆了摆手,“不可,且听皇上的话,等寮国使臣走了再说。”
怎么就这么巧,寮国使臣突然将至,他们当真是来朝贺进贡求和的么?
这一夜,宋九失眠了,而她家傻夫君却是一夜未归,想必寮国使臣要来了,城防布阵得严谨,这段时间她家傻夫君都会很忙了吧。
第二日天才亮,寮国使臣就入了城,沿街的百姓纷纷跑出来看稀奇,也不知谁在人群里传了个消息,说燕国战将晋王府世子打得寮国军无还手之力,才有今日寮国使臣入京进贡求和的局面。
于是乎大街上的百姓一个个的看着寮国使臣团,眼神里满是骄傲。
使臣团里的寮国勇士赤着半臂,眼神冷漠的看向街头,随着队伍往前去了,一路上可没有半分颓败之势,与京城街头骄傲的百姓们一样,他们似乎也瞧不起他们。
京城百姓们怒了,来京进贡求和的,还敢这么嚣张。
也不知是谁带头拿起烂菜叶扔到了道路正中,一时间点燃了百姓的怒火,转眼间围观的百姓纷纷朝使臣团扔烂菜叶臭鸡蛋吐口水。
转眼街头乱成了一团。
寮国使臣团的路走到一半走不动了。
迎接的礼部官员纷纷上前相劝,可惜声音太小,淹没在百姓的愤怒声中,更是自己也被扔了一脸。
守城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