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黑市里那些不起眼的小流氓,如今都成了邬启的走狗,一个个手中拿着武器,朝他们步步逼近。
“夫人,咱们得离开此地,还请夫人做决断。”
她不能离开,她家夫君还在地下沟渠中出不来,若是他遇上了邬启,即使是单打独斗,也不是他的对手。
宋九久久未做决断,影卫们急了。
很快影卫们与那些小流氓交上了手,宋九被围在中间暂且安全,但是也过不了多久。
眼下情况紧张,然而宋九却是异常的冷静,她朝河道中间消失的那艘船的方向看去,那儿有机关。
宋九再看向谙蛮娜消失的地方,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脑海中,默画出来的黑市舆图就像一张活了的立体图在不停的转动。
宋九突然开口:“位置没错,舆图是反着画的,所以船在正北方向消失。”
“正北方本是陆地,正南方是水路,反过来就是正南方是地下洞穴,那么两方的机关。”
宋九心思一动,指挥着影卫往东南方向退。
影卫们护着宋九一边打一边退,等到东南方向时,正是先前邬启站立的位置,原来机关都是他在暗中操纵,而不知门道的,根本不会知道地下沟渠上方有机关。
然而邬启站着的地方就是普通的石板地面,与周围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宋九坚信默的舆图是对的,他故意画反了方向罢了。
所以东南位,是机关之地。
机关是哪块石砖?
宋九在上方踩了又踩,没有半点反应。
而街头的地痞流氓来的更多了,不少人向这边涌来,影卫们要抵抗不住了,再不走,他们也要走不脱了呢。
“再这么打下去,定会引来守城军巡逻队,夫人,咱们得走了。”
街头杀了这么多的人,等会到了衙门也无法交代。
宋九没有理会影卫,而是蹲身在石砖前仔细查看,直到看到那没有灰尘的一角,她心头一喜,朝着那石缝中的凸起处按下,只听到咔嚓一声。
先前谙蛮娜消失的洞穴又出现了,而此时河道中原本没入水中的船也突然露出水面,一并带出来的还有四名影卫。
可惜四名影卫已经死在了护城河中,至于船上的匠师,宋九已经没有心思去查看,而是叫上余下的影卫,下令叫他们一同跳下去。
影卫们也一并将宋九也带下了地下沟渠。
与他们一同打斗的数名地痞一个没察觉,也掉落入洞穴之中。
机关合上,石板又恢复了原位。
那些杀红了眼的地痞一时间都懵了,眼前的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如宋九当初一样,一群地痞围着石板转动,弄是寻路无门。
掉入地下沟渠中,宋九瞬间被刺鼻的臭味熏得想呕吐,她连忙拿出手帕捂了鼻子。
掉下来的地痞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被影卫一刀结果了性命。
沟渠下没了声音,宋九站在原地仔细辨认着方向,那张舆图又在脑海中转动了起来。
原本复杂得如同迷宫一般的舆图,还得以反方向辨认,一般人真是做不到,若不是宋九记性好,恐怕都得在地下沟渠中迷路不可。
影卫跟随着宋九的步伐往前头水流声走,她喃喃自语道:“定要找到第二层的护城河水,若要比试,定是在那儿。”
随着宋九的步伐,影卫们来到了一条石窟窿前,这儿四面八方有数条通道,通过不同的方向。
到了这儿,影卫们是彻底的迷路了,不管功夫多高强,也未必能平安回到地面。
唯有宋九,她站在石窟窿前看了看,随后指向其中一条道,“那儿。”
正说着呢,隔壁传来呼救声,有影卫被扣在这地下沟渠了,找到那些影卫,或许能知道她家夫君的下落。
于是宋九又指了方向,影卫们也想救同伴,顾不上君臣之礼,二话不说将宋九给背了起来,影卫们施展功夫在地下沟渠中行走,速度极快。
宋九不停的给他们指方向,绕过几条水道,终于看到被大石压着的一名影卫,救出同伴,问主子去了何处,那影卫已经分不出方向,只得摇头。
没了办法,带走受伤的同伴,宋九接着指方向。
这一路救到两名影卫,都不知任荣长的方向。
直到宋九根据反着的舆图,将所有影卫带到了水闸前。
流动的水源比地下沟渠中的水源干净多了,有影卫一眼看出来了,这是护城河的水。
他们这是到了地下迷宫第一层与第二层的交接处。
舆图上没有标注出水闸的打开时辰,他们站在这儿,路给堵死了,除了听到护城河水流的声音,隐约还听到了打斗声。
是她夫君的声音,她夫君脾气来了那怒吼的声音极大,宋九听到了。
“是王爷在与人打斗。”
影卫们急了。
水闸内,蓄水池的水越来越深了。
任荣长与邬启的比试从台上打到蓄水池中又从蓄水池中上了高台。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但显然邬启伤的极轻,任荣长却是受了内伤,又伤了脚踝,手拿着软剑时还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