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的器具吹得呼呼作响,终于底下的人也都发现了异样。
“莫不是先帝显灵了?是可怜长公主在异国他乡吃了苦么?”
秦丞相突然提高声音开了口,声音大显得很突兀,却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气,怎么看着就要下大雨了呢,还有这风吹的凌乱,像是要掀翻祭台似的。
南宫阳拿出筮草测算,半晌后他露出古怪的表情。
钦天监的官员纷纷看向南宫阳,不明白是何用意。
南宫阳没说话,而是在这即将要下雨的天气里,天际突然露出一道光芒,像是阳光拨开乌云照射进来,照得周围的云朵五彩斑斓,与这边的乱风乌云怪像相比有了鲜明的对比。
在场的众人露出惊愕之色。
宋九立即反应过来,不待秦丞相再开口,她先一步开了口:“这是吉兆,拨云见日,是先帝显灵,也是先帝的意思。”
宋九起了个头,南宫阳立即接了话:“天生异象未必是凶,此景万年难遇,刚才本官仔细测算,这是日出东方紫气东来之象,往东看,定有绝世之物要出世了。”
南宫阳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宋九也忍不住朝南宫阳看去一眼,再看看那慢慢消失的乌云,又慢慢地恢复了阳光明媚的天气,她还在想着,莫非真是天意?
此刻的夕妃也是震惊的看着这天气的变化,半晌说不出话来。
底下的秦丞相再也没有接话,他也如众人一样,是惊愕的,刚才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遭变,绝不可能是人为,那么只能是上天的安排。
莫非今日祭祖大典之上,先帝真的显灵了?
官道上,一队人马快速赶来。
宋九听到马蹄声,精神一振,立即看向前方。
官道上来的三辆马车停在林中,从上面下来的正是今日未曾出现的当今国师柳仲,而其他两辆马车上下来的,却是原本在会诗楼里待着的那些读书人。
此时的读书人下了马车,见到皇上,一个个的跪了下去,满脸惊喜与慌乱。
晋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宋九在一旁也没有作声,夕妃疑惑的看着他们,问道:“何事惊慌?”
柳仲上前朝皇上和夕妃行礼,这就说道:“昨夜臣出城回道观,走到半道马不走了,任由我那道童怎么驱赶就是不走。”
“于是我算了一卦,便决定不回道观去,返程去了前头的枫木谷,此地多是京都百姓游玩之所。”
“臣在此地正遇上几位读书人在枫木谷里围着一处湿地争论不休,于是上前一问,说是自打早上他们过来游玩时发现此处湿地突然溢出紫色的水流淌,地下还冒了泡。”
“臣也觉得奇怪,地底怎么会冒紫色的水,于是召集了游玩的百姓一同挖掘此处。”
“就在刚才,臣与众位百姓从那湿地里挖出一块沉寂多年的石碑,石碑现世之时,天地生怒,狂风四起,晴空万里的天气瞬间生变。”
“臣本以为是凶石,就要作法,忽有学子眼尖认出石碑上的小篆字,正是先国师之遗言。”
众人听完国师柳仲之言,满脸的惊讶,连忙问起那石碑出世的时辰。
柳仲还没有接话,后头的几位读书人接了话,而他们发现天生异象的时辰正与刚才祭祀大典上发生的时辰一样,所以南宫先生没有说错,天生异象,是有绝世之物要出,还真就得以验证。
高台上的宋九在内心叹了口气,将牛毛针又还给了任明宇,有了老国师的遗言,夕妃所说的话已经不重要了,又何必来个弑杀之罪呢。
至于那块冒着紫水的湿里冒出来的石碑,都是宋九和蓉姐儿那日想出来的办法,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一块先国师遗言的石碑还不足够让人信任,所以她联合了南宫阳和国师一起设下大局。
但是宋九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晋王,是不想在祭祀大典上穿帮,她知道夕妃向来谨慎,眼下知道此事的只有他们四人,她连她夫君都没有说。
夕妃显然听到老国师还留有石碑遗言在世很震惊,她后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子,问国师柳仲,“碑上说了什么?”
柳仲抬头看向夕妃,一字一句的念道:“帝传三世,双子星现,国昌。”
众位朝臣一片哗然,所以传言是假的,故意将最后一字改了,好狠毒的心,利用一字之差,想要毁了当今太子,毁了整个燕国。
夕妃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宋九突然站了出来,朝夕妃问道:“长公主当年可是先帝最疼爱的女儿,长公主可曾听说过老国师的预言?”
夕妃看向宋九,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她都敢如此无礼,没有叫她一声长辈姑母,而是直称呼她为长公主。
可是她明明如此无礼,夕妃却仍旧无法对付她,大势已去,她所说的话已经不重要了。
夕妃心底也曾怀疑过宋九,这石碑真的是当年老国师的遗言呢还是她故意设下的计谋?
可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信了。
夕妃上前一步,面对众位大臣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何不将石碑抬上来,本宫当年曾几次看过老国师亲手题字,识得他的字迹。”
宋九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