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宋九被点醒,这些年她听到过不少心声,便验证过晋王所说的话。
宋九不在朝堂上不清楚那些朝臣的想法,但是她做生意的这些年,凭着的全是这听人心声的能力,她底下的账房掌柜无一人敢欺瞒她,即使她不能月月去清账,仍旧无人敢造假。
以至于宋九习惯性的依赖着这个天赋,可是今日的晋王提点了她,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定将晋王所说的话铭记于心。
宫外带着守城军搜查玄阳城的任荣长在听到府卫的传话,得知媳妇在宫里着急着寻他入宫,以为媳妇在宫里受了委屈,当即放下手中的公差,快马加鞭的进宫来了。
那府卫也是聪明,直接将任荣长带来了养心殿。
宋九正跟晋王说着话的时候,门外有人来传话,她家夫君来了,宋九不由得看向晋王,是她擅自作的主将她夫君请来宫里的。
晋王显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没有责备宋九,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怕是要难过了,我本想再过一晚,让这个孩子睡个好觉。”
宋九鼻子一酸,弄是说不出话来,父王到眼下这境地了,还在替儿子担心,怕他难过,他可曾想过自己。
任荣长还没进来前,晋王又向宋九叮嘱:“我的事莫传去燕去,先瞒住义儿,能瞒多久便多久吧,我怕他受不住。”
宋九只得点头,她回燕国的时候经过燕山府,看到小叔子受了伤还没有好,却还得装个没事人似的守住边城。
任荣长进来了,宋九借说去药园先告退,且留下父子二人好好说说话。
任荣长见媳妇要走,哪舍得,就要拉住她,瞧见媳妇红了的眼眶,任荣长心疼坏了,就要问是不是宫里有人欺负她了。
宋九回以一个安心的笑,晋王也将傻大儿叫住了。
“你在意你媳妇是好事,以后也要多听你媳妇的话,莫冲动,眼下,你先放你媳妇离去,为父有话要同你讲。”
任荣长听了晋王的话,叫媳妇在外头等他一同出宫,毕竟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晋王说什么呢,还以为只是对这一次大典上发生事做些交代。
宋九从屋里出来,她正要去药园,好一会儿了,韩稷还没有将小西的药送来,莫不是又反悔了?
只是宋九才走到门口,便有禁卫军匆匆赶来,这禁卫军从养心殿一路跑来,找的就是贤王妃。
原来是顾谨言在找她。
晋王将满朝文武召集在前殿,晋王自己却许久没有出现,而顾谨言带领着禁卫军将大殿团团围住,不用说也是为了这一次大典上刺杀一事了。
顾谨言是武将,已经用了足够的耐心,然而对付起这些文臣武将,他还颇为头痛,也不能明着来,更不能冤枉了人,还不能直接交由刑部来定夺。
皇上不出现,朝臣不能走,可是也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
正好顾谨言无意中从太监嘴里得知宋九入了宫,立即想到了她非人的识人之术,或许能帮到他的忙,这就派禁卫军匆匆来寻人了。
宋九看了一眼前头的药园,只得先去大殿帮顾谨言,这一次刺杀皇上一事,她亲眼所见,而凭着她能听人心声的能力,竟然在满朝文武面前反而用不上了,不可思议。
走去大殿的路上,宋九又回想起晋王交代她的,不要一味的相信他人的心声,人心会变,想法会变,她要冷静下来,仔细的分辨,何不错着这一次帮顾谨言的机会,也摸清一下这些朝臣的底细。
宋九跟着禁卫军来到了大殿,门口焦头烂额的顾谨言看到宋九来了如同看到救星。
情况还是先前的样子,那位五品小文官仍旧是怀疑之人,但是他真的没有功夫,所以顾谨言认为箭不是他的,而能站在那个方向还能一箭射中的能力,必定是位功夫高强的。
站的位置处也都是三品官员所在之处,周围多是文臣,所以没有功夫的文臣根本没有看出是谁出的手,对方不仅迅速转移了赃物,还隐瞒了自己的功夫。
顾谨言说到这儿就气得不轻,逻辑想清楚了,道理也懂,却硬是找不出怀疑的对象。
宋九站在殿外没有进去,她看着焦急的顾谨言,突然开口:“君子六艺当中有骑射的课程,那些文臣当真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
宋九一句话瞬间拉回了顾谨言的注意力,他震惊的看向宋九,对呢,把文臣想得太文弱了,也怪他们平素斯文从不动粗,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或许他们没有武将厉害,但是懂得这门学问,总该看出端倪,何况这些文臣都聪明,他们不说,定是发现了线索怕受到牵连吧。”
“至于那五品小官,我想再见他一面,他也可以动手。”
宋九突然下这么一个定论,将顾谨言说懵了,先前在场的时候,贤王妃不是说不是那五品小官么?
宋九没再解释,而是先一步进了大殿。
顾谨言带着两名亲信跟着一同进来了。
满朝文武等得有些不耐烦,见顾将军进来,就要向他问起皇上几时能来见他们,不然也可以放他们出宫去,等皇上召见时再入宫也不迟。
然而当这些朝臣看到前头进来的宋九,便生生将话咽了回去,这大殿之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