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放在八仙桌上,任婆子拿手帕擦了擦木盒一角,欢喜的说道:“是金丝楠木。”
只是藏于酒窖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坏掉。
“定是刚才那处塌陷的墙,这盒子砌在墙里,反而得以保存下来。”
几人将木盒拭擦干净,露出木盒上精致的雕花,就这雕花就不是普通木匠能办到的,那这盒里藏着的定是宝贝。
任广田和任广江就想将盒子打开,却被任婆子拦住,“你们别动,让你们的爹来。”
一向家里由任婆子作主的,到这一刻了,任婆子决定让任平作主一回。
原本任平还被两儿子拦外头了,这会儿众人让开,任平来到老伴身边,他也很激动,不知祖宗在盒里留了什么。
任婆子看着任平,说道:“不管是什么,都是祖宗留下来的,你是任家继承人,也是家主,你来打开。”
任平看着老伴,而后握起老伴的手,夫妻二人一起将木盒打开。
只见木盒里放置着的是一本书,那书本的封面写着四个字:“任氏酒经。”
“祖宗留下来的方子。”
任婆子惊声开口。
任广平也是震惊了,方反应过来,若不是老祖将这本书砌进墙里头,恐怕这本书也会被他父亲败完的,而今倒是留下了根本。
任平将酒经拿出来,却是转手给了任婆子,话说他一个庄户老汉,哪有老伴识得字多。
任婆子哭笑不得,算了,还是她来看看吧,虽然这不合规矩,只是如今的任家,也不讲这些规矩。
都说家族传承技能,传男不传女,何况是外媳。
任婆子打开酒经看,只见上头记录着任家世代流传下来的酿酒方子,里头不少方子更是外间市面上失传的,什么桃花癫、五步倒、见仙人、赛神仙,这些名头外头也有人传闻,却无人喝到过。
就名头来看,可见酒之作用,喝下能做神仙,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厚厚地一本酒经,里头不仅记录了失传的酒方子,还有不少贡酒的作法,即使那不是任家祖宗研究出来的,却还是被老祖宗搞到了手。
只是酒经的最后一页里却诚恳的提示着子孙,若无权便学前两页足已养活;若行官便学到第五页,如此不易成为贪官;若想学会全部本事,书中要求祖孙三代为官方可。
老祖宗是将世态看得清楚,书中方子随便一张便足够养活一家人,可若是这一本酒经在手,一旦被人得知,定起贪念,无权无势护不住。
宋九想来,当年她那般好运却仍旧没能寻到这本酒经,冥冥之中也是任家老祖在庇护,那个时候的他们守不住这本书。
现在不同了,他们能守住了,若真是将这酒方子学了去,那就是将祖宗传下来的发扬光大。
任婆子看完后立即合上书,看向家里所有人。
酒经方子只有任婆子看过一眼,她记性好,自然能记住,所以她更是谨慎。
这会儿任婆子将这本酒经放回木盒之中,一脸严肃的看向老伴任平,说道:“这本书咱们要慎重处理,咱们任家不想立什么规矩,但是今日我还是要立一个规矩的。”
任婆子如此严肃,一时间任家人都不说话了。
宋九已经猜到了婆母的用意,一脸坦然的坐着等婆母发话。
任婆子将三个儿媳妇都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我今个儿在这桂花树下替任家的传承立一个规矩,这本任氏酒经以后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
这话一出口,树下众人都沉默了。
任婆子苦涩一笑,解释道:“不怪我要这么立规矩,我以前最讨厌这些规矩,但是现在我懂了,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懂得。”
任婆子看着几个儿媳妇,心头暗忖:“莫怪我有私心,而是这本酒经福祸相依,得到它未必是桩好事。”
任婆子最是了解三个儿媳妇的真性情,老三媳妇她最是信任,即使知道这酒经上的方子,她也不会传出半句,但是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她也不敢肯定了,尤其是大媳妇。
所以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实则在规避了许多的祸事,酒经方子若是护不住,得到手也只是祸害。
这酒经上的每一张方子,落到外头都有人抢,所以得到手的人,若无权势相依托,就是在害他们。
如今任家是依仗贤王府在,才敢将酒经方子传下去,不然便是现在,任婆子反而会立即将酒经又藏起来,传到后世更强大的子孙手中去。
任婆子见众人仍旧沉默着,再次补充了一句:“这本书传给了老大,老二一家可以前酒经方子的前头两页,容许前头两页的方子传承下去。”
任婆子看向二儿子,她也喜欢二儿子的,可是这关乎着任家的传承。
任广江和杨冬花相视一眼,夫妻二人会心一笑,做下了决定,两人起身,却是拒绝了这个传承,他们二人底下就只有丑奴一个女儿,何况而今丑奴成了吴越国国君,两人干脆只管做生意,让大哥来酿酒。
这样兄弟二人一个酿酒一个卖,各司其职,一家人仍旧和睦。
任婆子没想到二房如此大度,二房已经表态了,任婆子于是看向了宋九,对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