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的声音也响亮起来,“关于矿场开采的事,虽然还没有对外公布,但是迟早要定下来的。”
“我不管以前矿场是怎么做的,但是从今往后,石头村矿场由官府接手,采矿工由官府招募,各位就不必再操心此事了。”
富绅们听了,倒也通过今日宴席打听到了矿场的安排,只是这一切都与他们没有关系了。
曾经在矿场一案中受了益还没有被查处到,甚至还能参加今日宴席的富绅们,自是内心不平衡了,拦人财路如同杀人爹娘,将贤王妃一并给恨上了。
宋九朝这些人看去一眼,又看到严家家主快速的画了押,带着两儿子要走了,宋九朝府们使了个眼色,倒也没有拦他们。
只是严家在走之前,严家家主将沈天浩叫走,说好给沈天浩将野猪肉打包带走的,结果也来不及,沈天浩为了追上严家家主的步伐,都来不及跟沈秋梅多说两句,便匆匆而去。
沈秋梅想要去追,被宋九拦下,“大嫂,莫急。”
沈秋梅看着大哥这怂货样哪能不急,明知道跟着严家家主走没有好下场,却还要跟着去。
任婆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等宴场都散了,她才来到宋九身边,问道:“老三媳妇,今日是将这些人得罪狠了,这些人可不简单呢。”
宋九点头,“娘,你提醒的对,只是将他们都抓了,于安城百姓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在此之前,先让他们拿些粮食和银钱出来,助安城百姓的生活走上正轨。”
任婆子叹了口气,感慨道:“你越来越像当年的晋王妃。”
老三媳妇杀伐果断,这让任婆子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妹妹,虽说妹妹来安城是不怀好意,但总的来说,还是让安城的百姓富裕了起来,也让百姓学到了手艺。
“我兄长和爹娘不知有无危险?”
沈秋梅忧心忡忡。
宋九劝慰道:“不必忧心,兄长于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不会对他怎么样,再说咱们多年未归,隔着千里之遥,咱们也是没能护住他们,才会让他们走到今天这地步。”
还是三弟媳处处替她娘家人着想,刚才沈秋梅就担心婆家人说她兄长爹娘在这两年间投靠到富绅严家去的事。
初始,沈秋梅也是气愤的,但是一场宴席下来,看着只顾着吃肉的兄长,沈秋梅又想着至于这样一来,他们救下了自己的命也是好的,不然就在陈家湾那个地方,活着回来的男丁里绝对没有她的父兄。
她是知道的,父兄都是秀才出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要是放到了矿场去,早死好几回了。
宴席结束,宋九这一举动却在村里传开。
事后村里妇人都去问村长夫人吴氏,是不是她说的,吴氏本想说自己根本没有说,但是事已至此,她只好认下。
至少经贤王妃这么一开口,村里万人坑将来尸骨被人发现,也无人敢追责,村里参与的年轻妇人,总算是放下心中大石,可以平静的生活了。
刘三娘替自己先前的话后悔,她误会任家三媳妇了,如今还是任家三言两语解救了她们,不会再因为万人坑里杀的人而偿命,而且似乎这一场宴席过后,任家三媳妇这是将万人坑杀了人的事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里,祖宅府卫正在守着宅子,就见村里几个年轻妇人突然来到山脚,也不敢靠近府卫,就远远地朝祖宅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第二日清晨,府卫将昨夜的事告诉了宋九,宋九知道她们是为了万人坑的事而感激她。
要是以前还是村妇的宋九,也会在杀了人之后寝食难安,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宋九,早已经坦然,不过是举手之劳,帮她们一把,也能让她们恢复平静的生活,不再背负被人揭发的可能,同时还能借机震慑那些富绅们。
正如宋九所猜测的,这些地方富绅是绝无可能心甘情愿的将手中的粮食和财产交付出来,以至于他们散了宴席一回到城中,连夜就找上了安城古知县商量对策。
要说这古知县才调来安城没两年就这与这些地方富绅搅和在一起,还收了地方几位位高权重的富绅家的儿子做学生,这古知县自然也是参与了石头村的矿场一事。
只是古知县占小头,跟着喝了点汤,却也足够他富足的活在安城,还纳了好几房妾室,连着知县府内里都布置得奢华了起来。
这会儿富绅们来到知县府与古知县商量,到底是个科举进士,在京都或许不有些同年好友相助,眼下贤王妃逼迫他们助人为乐,都是愤愤不平的。
即使里头有些富绅想着割点肉保平安,不想跟贤王妃硬碰硬,结果也被严家家主说动拉来了知县府。
这一夜待在知县府里,倒是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古知县在任家人入了安城客栈时,便立即派人去打探了汉阳军的情况,得知阳城的刘知县养有私兵,这些汉阳军如今还跟着贤王在四处追查私军的下落,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安城来。
所以古知县建议,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将贤王妃和任家人都给杀喽,绝了后患。
其他富绅们吓了一跳,古知县胆子这么大呢,怎么敢想的。
倒是严家家主阴狠的脸提醒着他们,“莫忘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