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离开时到门口柜台再结下感冒药的钱就可以了。”
她说着将账单递给许晔舟,“给,把这个账单给前台就行了。”
许晔舟接过账单,说了句“好的”才转身离开。
许晔舟刚走没多久,一个白发苍苍,穿着白大褂,戴着老花镜的老人走进诊室。
他看了眼桌上的纸杯,无奈叹了口气,道:“铃兰啊,早晚的区别而已,你为何要让她喝这水。”
鲁铃兰不答反问:“爷爷,你这是在心软吗?”
老人,也便是鲁铃兰的爷爷,这座疗养院的院长鲁安泰,他缓缓摇了摇头,“我若是心软,当年就不会同意这件事了。”
“那就好。”鲁铃兰眸中泛起阵阵寒意,说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爷爷,这世界不需要仁慈,世人也不配被仁慈对待,心软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
鲁安泰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许晔舟交完钱后快步出了江川疗养院的大门,丝毫没注意挂在门上的铃兰风铃竟是无风自响起来,“叮叮当当”几下又重新安静下来。
许晔舟驱车离开江川疗养院,开车回来市区时已经快八点了。
这个时间点路上车辆本来就多,许晔舟想要抄近道结果被堵在这条不大不小的路上了,开开停停,完全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
“早知道就不抄近路了,这么一搞更慢了。”许晔舟边以龟速挪动车子边正想着该去哪里吃饭。
突然,前方一辆电瓶车闯入她视野内,然后直直撞在她的汽车车头上。
许晔舟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匆忙下车朝地上摔着的男人走去,“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男人坐在地上看了看许晔舟,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车,立马喊道:“小姑娘,你撞了人可不能就这么赖账啊?”
他又捂着自己的膝盖,一副十分疼痛的模样,“诶呀,我这腿啊!不行!你必须得带我上医院去拍片子检查!”
两句话一出,许晔舟瞬间明白自己是被讹上了,这男人不止没打算赔她钱,还打算反过来讹她的钱。
许晔舟只是喜欢打扮可爱,但这不代表她是好欺负的,她指着自己被刮蹭好大一片的车头,质问道:“大叔,你讹钱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这明摆着是你撞得我好吗?”
“而且你看这一路上堵得,汽车根本就动不了,你说怎么撞你啊,车停着不动,然后车头飞了吗,能跑过去撞你那电瓶车上?!”
男人都打算讹钱了,自然就没想过讲理,他听了许晔舟这话,当即抱着腿在地上嚎起来:“快来看,不讲理了,这小娘么撞了人还不打算赔钱了。”
“我的腿啊,我的腿真疼啊,来个人!来个人帮帮忙啊!帮我讲讲理啊!”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于是本来就堵的路变得更堵了,许晔舟可不打算继续和男人胡搅蛮缠,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电话刚接通后,许晔舟道:“你好,这边”
许晔舟刚开口,男人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警察同志啊!快来啊!这娘们撞了人还恶人先告状!你们快来啊!快来帮我评理啊!”
许晔舟:“?!”
不是,到底谁恶人先告状啊!
“安苑区山茶路中路,南协小区西门右边两百米处,如果不想整条路都被看热闹的人堵死,就立刻带人过来。”
许晔舟身后一道微冷的女声传来,光听声音便充满了压迫感,容不得半点质疑和反驳。
电话那头的警察显然认识这道声音的主人,连说了好几句“好的,这就来”匆忙挂断了电话。
许晔舟下意识想回头看去,而对方已经先一步走到她身前。
女人的身量较高,暗色的西装被街道黄光衬得笔挺,狼尾后发整齐地披在肩头,流畅的光泽与交织的阴影下像是加冕的黑色绒裘,将她强大的气场进一步扩大。
来者正是刚从南协小区出来,解决完最后一个复制人的贝岑烟,谁想一出来整条街道都被堵住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完全开不出来,喇叭声也接二连三响个不停吵得要死,而走到堵车源头就瞧见刚刚那一幕。
贝岑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男人把小姑娘的车刮了,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反向污蔑人家小姑娘,一大把年纪的人也不嫌丢人。
她走到男人面前,抬腿毫不犹豫地朝男人身上踹去,但速度不快,卡在普通人可以反应过来的程度。
果不其然,在快踹到男人时,他狼狈且滑稽地避开,然后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妈的,死娘们你有病啊,看老子不”
“腿伤了?我看你这一套动作不挺顺畅吗?”贝岑烟手拎着装有生命力小球的文件袋,双臂环抱在胸前,用看垃圾的眼神不屑地打量着男人,“怎么,看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好欺负,然后撞了人家不打算赔钱,还想讹钱是吗?”
她又抬眼看了下远处小区里的老旧监控,指着监控冲围观看热闹的人明着威胁道:“监控在这呢,不想因扰乱交通的罪名被带到局子里喝茶的,就趁警察没来前,该走的走,该散的散。”
看热闹的人还未散,讹钱的男人就打算先跑了,贝岑烟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