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似乎对自己兽型厌恶到了极点,落到这般地步也没有要用的意思。
谢翊川再次勉强躲开攻击,视线落在勒无终的盲杖上,他就是用这东西攻击的,只要把盲杖毁了就可以了。
他开始借着避开攻击的动作不断朝勒无终靠近,而勒无终似是察觉不到他的意图继续敲着盲杖。
片刻后,在谢翊川近身折断盲杖的瞬间,他五指屈起朝谢翊川的胸膛探去。
下一秒,勒无终看着满是鲜血的手,遗憾道:“真硬啊,似乎不能用手直接掏出来呢。”
谢翊川站在不远处,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喘息着,又用手捂住险些被捅穿的胸口。
只差一点,这人就能直接把他心脏掏出来了。
就在他以为盲杖被毁了,自己终于能缓一下时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艰难避开的瞬间,对上了勒无终那双浑浊的灰白眼眸。
那双眸子里满是兴奋的杀意,又因勒无终唇角的笑容,显得十分戏谑,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你能看见?!”谢翊川的声音听不出是绝望还是震惊。
勒无终笑着摆了摆手,“我也没说我看不见啊。”
谢翊川震惊地回道:“不可能,你亲口说过你”
“我说的是大少爷。”勒无终歪了下脑袋,沙哑苍老的声音疯狂又愉悦,“可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大少爷啊。”
这一瞬间,谢翊川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一个针对他的局,而他至始至终也被这人戏弄于股掌中。
“你是谁?”谢翊川面目狰狞地嘶吼道,“真的大少爷在哪?”
“你跟侯涅生是一伙的?!”
“不,不对,他根本没机会给外界传讯!”
“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混沌的那些事的?”
“我们之间素未相识,没仇没怨恨,你为何这般针对我!”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疯魔的状态,眼白在逐渐变黑,眼珠也开始闪烁诡异的幽光。
勒无终无视谢翊川身上的异化,轻飘飘地回道:“你自己猜啊,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在你死之前还要帮你解答。”
话音落下,在极致的怒火下谢翊川的眼部彻底异化,眼白变成纯黑,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眼珠变成幽蓝色,反复闪烁着幽光。
中间的瞳孔更是变成了横向的,像是山羊的眼睛,诡异到了极点,昭示着不祥与死亡。
仅仅一个眼睛的变化,谢翊川就比先前凶狠了好几倍,感觉连攻击性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来啊。”勒无终朝他招招手,又挑衅道:“要不彻底兽化不,让我看看你究竟能有多丑。”
谢翊川瞳孔一颤,额间也窜出些许浓黑的绒毛,看样子似乎发狠了要朝勒无终攻来。
勒无终用逆时变出一根冰枪拿在手中,已经做好了一击必杀的准备,“来”
谁想谢翊川转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出入处的冰墙冲去,又爆发惊人的弹跳力踩着墙面的凹凸蹦了出去。
逃跑速度之快让视野模糊的勒无终连残影都看不清,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不确定道:“跑了?”
他又看了眼前方的冰墙,五米多高,正常异能者也未必能跳出去。
“局部兽化吗?”勒无终呢喃着化开冰墙,循着地上的血迹饶有兴致地追了上去,“不过没关系,你跑不掉的。”
此时,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谢翊川正用手死死捂着左胸。
他全身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可最疼的却是心脏,痛感越来越强烈,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捏着他的心脏。
那手越来越用力,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他的心脏生生捏爆了。
又因为身后有个怪异的异能者在追杀自己,无论多疼谢翊川都不能停下来。
他踉跄着艰难逃跑,好几次都险些从山坡上摔下去。
不知跑了多久,他遇到了吴茂几人。
那一瞬间,谢翊川对三人发动【爱意】,又强行吐出一口血,哑声道:“救我”
在谢翊川看来解淮希戴着眼罩无法看清什么情况,而卜士兴和吴茂虽说很是害怕,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救人,只有要有一丁点的善意,他的特殊能力就能发挥作用。
果不其然,在【爱意】的催化,二人问都没问就过来把他搀了起来。
失去搀扶的解淮希变得紧张起来,手在半空中胡乱摇摆着,“发生了什么,你们人呢,你们去哪了?”
“你架着他走,我去搀着解淮希。”吴茂走回解淮希身边,抓住他在空中乱晃的手,“没事了,你别太紧张了。”
谢翊川伤得很重,他们就是再不想临时住宅也只能驾着人往回走了。
走了没一会儿,卜士兴的后背也被血浸湿了,衣服粘黏在皮肤上让他难受得厉害,他又看了眼谢翊川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惊又恐地问:“你,你这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谢翊川死死捂住胸口,咬牙强撑着回道:“是大少爷,他咳咳”
【爱意】的效果在持续扩散,卜士兴见谢翊川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焦急道:“你快别说话了,先回去包扎伤口要紧。”